司蠻不得不深思。
「那幾個不是好的, 朕已經遣人出宮去找了。」鍾晉垂眸,伸手握住司蠻的手,他的手明明很涼, 卻掌心濕濡,顯然,他的心情並不平穩。
「那……可否臣妾自己來餵?」
司蠻細若青蔥的手指攥著被面:「臣妾……不是不信任陛下,只是初為人母,想與皇兒多親近親近。」
她臉色蒼白,眼神中帶上惶恐,顯然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這樣的眼神讓鍾晉的心不由得刺痛。
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他卻連最基本的安全都無法給她,鍾晉感覺挫敗無比。
「好。」
鍾晉感覺自己的聲音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只要是愛妃想做的,朕都支援。」
「陛下您真好。」
司蠻撲進鍾晉懷中,然後被鍾晉一把抱住。
接下來的一個月,鍾晉對司蠻極好,不僅頂住前朝壓力冊封司蠻為宸妃,更是公開表示了對皇長子的喜愛,明明司蠻在坐月子,甚至司蠻都已經做好了鍾晉寵幸後宮其它女人的準備,可卻沒想到,鍾晉好似真的被生產的時候發生的事情給嚇到了,整個月子期間,日日下了朝,會在福寧宮中待上兩個時辰,然後趁著夜深來到神選宮。
哪怕不能同床,也會陪著司蠻入睡後再回內寢。
神選宮離福寧宮極近。
徐難又是徐缺的徒弟加乾兒子,若陛下真的寵幸了其它女人,徐難不可能不知道,可正是因為鍾晉沒有寵幸她人,以至於司蠻對鍾晉的感覺變得更加複雜起來。
很快,就過去了二十多日。
司蠻快要出月子的時候,紅皮猴子小皇子也終於褪去了一身紅,面板變成了奶白色,曾經被司蠻嫌棄醜的臉如今張開了,變成了粉嫩嫩的小臉蛋,可愛極了,最可愛的地方在於那一雙像極了鍾晉的歐式大雙。
那雙眼睛,但凡見著的都說真像陛下。
鍾晉這一個月以來,一直都憋著口氣,每日勤勤懇懇的處理政務,那幾個大世家他暫時還不好動手,所以下頭的小世家就遭了殃,就在司蠻坐月子的這段時間,不知多少人家因此遭了難,曾經的千金小姐,世家公子淪為了階下囚,也不知多少山村宗族踏上了青雲路,難得出來的兩個貴子開始被鍾晉安插到各個衙門中,只等著未來有一日能一飛沖天。
本來司蠻是不知道前朝之事的,可就在出月子的前一日,神選宮的大門口突然傳來喧譁聲,緊接著,還有女人哭嚎的聲音。
司蠻恰好起了身正抱著小皇子餵奶,本來小皇子都要睡了,就被歪頭的聲音給一驚,隨即也哭了起來。
香蕊氣的不得了,直接衝出門去,大聲斥責。
「要死啊你們,竟然這般喧譁,都把大皇子嚇哭了,真是不要命了。」
「香蕊姐姐,是,是曹寶林在外頭呢。」
曹寶林?
香蕊眉心一蹙,有些詫異:「她怎麼來了?」
「這會兒正跪在外頭哭呢,也不知是出了什麼事,小徐總管已經去趕她走了,可到底那是主子,哭著跪下了。」
「跪下了?」香蕊這下子也是嚇了一跳。
司蠻聽到香蕊的聲音,連忙使人去喊香蕊。
香蕊很快進來了,司蠻懷裡的大皇子也已經睡了,香蕊過來將大皇子安置在旁邊的紫檀木搖籃上面,搖籃的旁邊是一張在香蕊看來很是怪異,用起來卻怪好用的歐式嬰兒床,是司蠻在月子中親自畫的花樣子,鍾晉特意讓徐缺跑了一趟,到工部特意定製的。
「外頭是怎麼回事?」司蠻撩開帳子,對著香蕊招招手:「過來說給本宮聽聽。」
香蕊連忙湊過去,幫著將帳子掛在帳勾上,然後拿過旁邊的笸籮,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