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兒?”
寶柒抬高了下巴,不服軟。
今 兒小結巴的話無意提醒她了,如果面前這個男人真是方惟九,那麼他在泥石流的時候,被車窗玻璃插傷過的後背上,一定會疤痕或者印跡的。她記得非常清楚,那塊 兒玻璃那麼長,插得那麼深,差點兒要了他的命,絕無可能傷疤會消失。因此,兩個人哪怕長得再像,不可能連身上的傷疤都會一模一樣。
“真要看?”方惟九勾起了唇。
“我必須看。”
與她的目光對視幾秒,方惟九淺淺一笑,一張俊臉在陰霾的天光之下特別的生動,眼睛的無奈也無處躲藏。
“行吧,上車去,九爺就脫給你看。”
嘴上帶著笑,方惟九邊說邊伸手過來拉她。
這一回,寶柒沒有推開他的手,任由他拽著自己塞進了停在旁邊的汽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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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脫了!?”湊近她的臉,方惟九戲謔的笑。
抿緊了嘴唇,寶柒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目光無喜無怨,也沒有任何的情緒,感覺不像在看男人脫衣服,而是在進行一個國寶鑑定般認真。
“你這個小妞兒,還真不懂得害臊呢?!”
一 顆一顆解著襯衣的鈕釦,方惟九俊朗的臉上佈滿了促狹的笑意。不過,他眸底一閃而過的複雜光芒卻沒有能夠逃得過寶柒的眼睛。心裡一動,她盯得更認真了。老實 說,男人的身材真挺好,胸前結實的肌腱塊兒性感得晃眼睛,她耳根稍稍有些發燙。如果可以,她一定會偏開頭去,然而,再睜不開眼睛,她也必須看完了再說。
她相信,答案一定和自己想象的一樣。
修長的手指往兩邊兒一別,方惟九神色輕鬆地甩開了脫下的襯衣,在她赤裸裸卻不含任何雜質的目光注視下,嘆著氣瀟灑地轉過身去。
“看吧,要看什麼?真不知道你這妞兒怎麼想的,對男人的背感興趣。”
戲謔的說著,方九爺沒有半點害臊。
盯著他的後背,寶柒瞪大了眼睛,心裡的希翼瞬間被拋入了徹骨徹寒的冰窖裡。幻想,期待,想象通通都被打破了,喉嚨裡像堵塞了一塊兒無法粉碎的大石頭,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一秒……
二秒……
三秒……無數秒,她還在愣愣盯著他,整片兒天空都在她的眼前旋轉。
良久……她終於四肢無力地癱軟在了椅背上。
和她料想和完全不一樣,方惟九的後背上,除了大小不等明顯的劃傷性淡粉色傷痕之外,確確實實有一條長約二十厘米左右的凸型猙獰傷疤橫跨著,真實的述說著那一場兇猛的泥石流留下來的深刻烙印……
他果然是方惟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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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他就不可能是上野尋了。
上野尋在直升機上爆炸身亡了,那麼她的二叔……還有生還的可能麼?
“小妞兒?”
方惟九狹長的目光有些複雜,手指頭碰了碰她蒼白的臉,目光裡流露出幾絲疑惑,“你咋了這是?嗯?”
掀了掀嘴皮兒,寶柒眼睛有些澀得發慌。她想努力睜開,眼皮兒卻酸得不行,打量著男人狐疑的俊臉,她愣呆待著有些不知所措。
一個人,從希望到失望的痛苦,比從來都沒有過希望會難受很多……
一時之間,她分不清自己到底怎麼回事兒了。
難道真的都只是她的猜想麼?那小結巴對再次回來這個表哥的懷疑,又該如何去解釋呢?
左思右想不得勁兒,她的腦子,完全被自己給弄亂了。
深呼吸一下,與方惟九關心的目光交織了幾秒,她堵在鼻腔裡的濁氣吐了出去。緩緩側頭,手指卻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