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妾身自幼跟著王妃一同長大,情分非比尋常。王妃想著為妾身尋一門好親事,可妾身到底是奴婢出身,說句不當說的,妾身跟了王妃那些年眼界也高,家裡管事之類的不放在眼裡,可是外頭良家又沒有人願意要一個奴婢,妾身便想著若是找不到可心的人便自梳算了。卻不料王妃身子骨日漸差了。臨終要把少爺姑娘們託付給妾身,王妃怕妾身拒絕便為妾身請封了誥命。”
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蘇氏也是大家出身,大宅院裡的爭鬥看的多了,這桐雪這番話她又豈能看不透?桐雪這麼說雖是處處透著無奈,可是到底是有了攀龍附鳳的心思,不過這桐雪外頭的賢名倒是實打實的,就一個妾侍來說也算難得。
這麼想著蘇氏的表情便有些淡淡的。卻仍是打起精神來跟桐雪話家常。
桐雪把蘇氏的表情看在眼裡,心頭不知自己哪裡做錯了,只小心奉承,過了片刻,外頭有丫鬟來報說靜忠王妃,靜恭王妃到了他們方才起身出去相迎。
靜忠王妃是帶著嫡次女文姐兒一同來的。庶女蘭姐兒在上次靜安王府之事後便許了人家。卻是靜忠王妃孃家一個旁支,靜忠王妃的孃家有些遠,靜忠王妃便讓蘭姐兒帶了嫁妝回自己孃家待嫁去了。如今走了已有七八天了,算算也該到了。
蘭姐兒嫁的急。文姐兒嫁的更急,從說親到成親的日子也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如今還有半個月就要出嫁了,雖是忙著繡嫁妝。可到底靜忠王府家大業大的,人也多,這文姐兒又不耐煩做繡活,是以除了必要的東西繡上兩針意思意思外之後便也閒著了。
因著文姐兒惹出的禍端,靜忠王禁了文姐兒的足,文姐兒這一禁足便是半個多月,今日聽聞母親要來靜肅王府,死磨活磨的跟了過來,靜忠王妃是個溺愛女兒的,耐不過央磨就帶了過來,雖說待嫁的女兒出去串門子傳出去不大好聽,可是去的也不是別家,又是為著賑災行善,靜忠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允了。
靜恭王妃帶了庶女月姐兒過來,靜恭王子嗣艱難,多年只王妃生育了一個嫡子出來,靜恭王也納了不少的妾侍,可是一個兩個的都沒有身孕,他和王妃的夫妻情分本就一般,又聽從了妾侍的挑唆,以為是王妃私下給妾侍們喝了無子湯致使府裡子嗣艱難,那靜恭王妃也是個剛強的,索性叫了太醫院擅長婦科的大夫給府裡所有人診脈,縱使她靜恭王妃手眼通天也收買不了太醫,太醫診脈結果便是靜恭王身邊的女子全都無礙,看來子嗣艱難是出在了靜恭王身上,靜恭王面子上下不來,還是王妃懂得進退,好在他們已然有了嫡子,下面再有沒有子嗣也不是那麼重要了,是以便打發了一些不怎麼老實的妾侍。
沒想到這邊剛打發完,便有王妃一個通房查出來有孕,靜恭王喜不自禁,自是好生照應著,那通房也立刻抬了姨娘,數月後誕下一個女兒,小名月姐兒,雖是女兒,可也讓王妃和王爺捧到了手心裡去疼。
今日要來的人多,琳姐兒早著人收拾了正院的西廂房供一起過來的各家千金休息說話,她自己的院子本也可以讓人去的,只不過琳姐兒生性有些怪癖,不是她看上的人便進不了她的院子,是以她便在西廂房款待閨中密友。
這邊正跟著貝姐兒和易敏之聊得正開心,便聽人說靜恭王妃來了,琳姐兒便出去相迎,片刻後領了文姐兒,月姐兒過來,幾人見了禮,易敏之本坐在羅漢床邊的繡墩上頭,這見過了禮,分開落座,卻是沒了她的位置。
琳姐兒和貝姐兒都是嫡女,琳姐兒又是主人家,自是坐了羅漢床,文姐兒是個心氣兒高的,自然不肯坐在下面,可琳姐兒自打上次在靜安王府出來便和文姐兒生了嫌隙,自己搭了大迎枕拉了月姐兒坐在自己身邊,這邊自是沒有了別的位置。貝姐兒本要拉著易敏之坐在自己身邊,誰成想文姐兒一屁股扭過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