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源頭被鎖住了。」陀思妥耶夫斯基這個蒼白的男人那雙紅色的雙眼彷彿深淵裡的寶石,熠熠生輝有著魅惑人心的魔力,「你看,就在那柄巨劍之下。」
「太可惜了不是嗎?」
魔人緩緩走進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一隻手搭在了玻璃上,近乎痴迷地眺望著金色的劍和隱隱約約在背後顯現的地獄門的身影。
「世界的秘密近在眼前,被一頭已經開始逐漸衰老的雄獅佔據,不是太可惜了嗎?」
太宰治抬眸看著那柄懸浮在空中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傳說中,達摩克利斯之劍被譽為是權利之外的責任象徵,也意味著位高權重之人時時刻刻面臨著毀滅的風險。
王權者就是這種風險的具現化,不再是什麼象徵、風險,而是確確實實存在的危險和權力。
而這柄劍,黃金之王,和所有其他王權者的劍都不一樣。
這個男人,那個被魔人稱之為「走向衰老的男人」,是真正站在日本的頂端的男人。
「那第一王權者白銀之王呢?」
俄羅斯人嘆了口氣,「他是一切的開端,但真正把這一切推向鼎盛的,只有這個男人。」
太宰治勾起了一絲笑。
他似乎被蠱惑了一樣上前,面容平靜無波,但鸞色的眸子裡有著他所熟悉的驚濤駭浪,然後這個容貌秀麗的青年走到了俄羅斯人的身邊,右手握拳——
一擊破顏拳直接打在了魔人費奧爾多·d·陀思妥耶夫斯基臉上。
瘦弱的男人被揍得倒退了好幾步,立刻弓起腰咳嗽,咳得撕心裂肺,似乎要把內臟都吐出來。
但,他也沒有那麼容易就死掉。
太宰治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
既沒有繼續攻擊的打算,也沒有要殺死對方的念頭。
內心想起了中也柚木孩子氣地叫喊「肺癆鬼」的外號,甚至還有點想笑
要是魔人那麼簡單就死掉,這個世界也太搞笑了。
雖然縱觀世界歷史,總有那麼一些出乎意料的意外改變了整個世界的執行軌跡,但在魔人這裡不一樣。
情願祈禱著有一天這個男人病死,都不要指望著能靠這種偶然的機會殺死他。
其後果不過是被急著跳牆的老鼠坑到怎麼死都不知道。
而且這樣一個人……那麼簡單的死去,那也太無聊了。
太宰治的快樂裡,也有費奧爾多的努力在其中。
「雖然你說的事情也很有趣,」太宰治露出了一個笑容,那種帶著神經質,病態又瘋狂的笑,「但是我現在,還有更有意思的事情。」
「這個世界的秘密太多了,」他看著魔人後退了幾步站在窗前,「你還得排隊呢。」
身邊有一個背著神明的搭檔,搭檔還有一個不知深淺的弟弟。
他的摯友跟著弟弟工作似乎發生了一些他所不知道的微妙變化,一點一點地變得……更加有趣了。
這幾個月接觸到的契約者和王權者也很有意思,那麼快就掀開源頭秘密的蓋子,豈不是太無聊了嗎。
而且,太宰治又不是瘋了。
跟魔人這種老鼠精合作,什麼時候被抽了底一點都不奇怪。
他還不到要選這種自取滅亡的境地,港口黑手黨不好嗎,旁邊武裝偵探社不香嗎,遠的有彭格列之類的家族,再不濟還能投靠織田作。
哪個遊樂場不好玩,為什麼要跟老鼠玩?
當然,貓抓老鼠的遊戲,還是一如既往的有趣。
兩個人對峙的時候,那面巨大的落地窗戶突然碎裂,整座高塔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崩潰。地板從中間就開始斷裂,兩個人馬上就站不穩朝著兩個方向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