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他通常都是體貼地遵守別人不知從何而來、因何而起的習慣。
會詢問原因,已經是很親近又努力之後的結果了。
柚木也不排斥他,他認真地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才回答道:「我以前家裡有一種說法,『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就是說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是父母給予的,要好好愛惜。」
第一輩子他聽到這個說法的時候,嗤之以鼻。
那個時候這種說法都只是作為一種文化了解,真正這樣做的人反而會被認為是怪胎。
「家裡的人,都是留長髮的。」但是到後來在漩渦一族,無論男女老少都是長發,戰場是搬不回來遺體的時候,就會帶回來一簇頭髮。柚木收到了玖辛奈父母的頭髮。
「所以我也留長髮了。」
當時覺得蠢蠢的,現在就變成了一個僅有的念想了。
織田作微微驚愕,很快又轉為微笑:「那要好好愛護頭髮。」
說的是他老是不擦乾頭髮就跑去睡覺的事情。
很多事,柚木和織田作都有一種潛在的默契。後來織田作發現,光是有默契不夠的。
一直只有「默契」的話,很多話就沒有立場了。
比如他的小可愛自己跑出去了,整個晚上都沒回來,織田作忍不住出去找。
可是他就連去哪裡找都不知道。
不過問太多,是織田作和柚木的默契。
但是織田作後悔了。
最後選擇去彭格列,也是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要去哪裡找人了。
凌晨的義大利,陌生的國家,滂沱的大雨。
站在雨裡被淋得濕透,柚木那一刻望過來的眼神陌生得可怕。
織田作很生氣,對他生氣,對自己也生氣,憋著一股氣。
後來他家高傲的貓主子跑了過來,直起身拱了一下織田作的心口,油光水滑的皮毛和毛絨絨的觸感,把織田作拱化了。
織田作有些走神的時候,柚木的小爪子就摸上他的肚子,腹部因為這種接觸不由自主地收縮起來。
躺著的少年不知道什麼時候掀開了他穿著的那件寬鬆t恤,眼神閃閃發亮地看著織田作的腹肌。
原來他說喜歡,是真的很喜歡。
「別摸!」織田作抓住了他的手,「很癢啊。」
柚木可憐兮兮地望過來,藍色的眼睛水光瀲灩,看得織田作一不小心就起反應了。
枕在織田作腿上的柚木當然第一個反應過來。
不知道說是大膽還是好奇,少年撐著上身坐起來,看著他家的先生,發出了一聲驚嘆:「哇哦!」
織田作:「……」
原本就很尷尬,現在變成了尷尬之中又參雜著惱羞,對上少年毫不避諱的欣賞眼神,馬上就轉為一種淡淡的無語。
太正直又直接的欣賞,讓人感覺好像尷尬都變得很不必要。
柚木:「資本雄厚!」
織田作眉頭一跳。
少年已經笑嘻嘻地湊上來了。
…………
……
密魯菲奧雷,日本分部。
歐洲地區的總部基地戰損情況一天接著一天報上來,首領白蘭·傑索暴怒了一週之後,又詭異地平靜下來。
平靜下來了反而令人更加不安。
首領集團的六弔花大人們集體換人,上面的人知道白蘭玩了一手偷龍轉鳳的把戲,下面的人卻糊裡糊塗,以為六弔花的六位大人叛逃的叛逃,戰損的戰損,這六位就是後來替補的。
當然也有人憤憤不平,無端端冒出來的人突然就成為首領集團中的一員,總是令人意難平。
而且天降的雨之守護者鈴蘭屠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