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色嘛……”元昭詡微笑,垂下長長眼睫,眼眸流光溢彩,水般盪漾的道,“晚生不好意思說了,老大人心知。”
……
真是沒有最無恥只有更無恥,這一對擅長“二人轉”的主寵搭檔,實在欺人太甚,孟扶搖勉力掙扎了半晌,突然蹦起來,一拍驚堂木,大喝,“鑑於此案案情特殊,涉及絕世奇毛及私人隱秘,現中止公開聽審,來人,關門,放狗!”
大門轟隆隆關上,隔絕了百姓們興味盎然的好奇眼神,有人還不肯罷休的扒在門縫上想偷看,猜測著“新老爺和這個奇怪的苦主之間一定有姦情”云云,孟扶搖命人從門縫裡往外潑水,成功潑走了八卦強人。
隨即孟大老爺連踢帶打的又趕走了一直竊笑的姚迅和目光亮亮杵在那裡看戲的小刀,癱在座位上哀嚎,“好吧……元公子,元大人,元爺爺,我求饒,你別玩我了好不?”
元昭詡曼步過來,俯身看了看孟扶搖,微笑道,“城主大人氣色倒好,看來過得坦蕩滋潤。”
“我不坦蕩,我不滋潤。”孟扶搖有氣無力的答,“我忤悔,我有罪。”
元昭詡目光一閃,有點詫異孟扶搖居然這麼好說話,隨即微微笑開,這丫頭看起來心狠手辣,其實骨子裡還是太正直,不然何至於心中負疚步步退讓?他原以為她要跳起來對著幹呢。
孟扶搖在別人面前,可沒這麼好說話。
元昭詡心情很好的拍拍她的肩,道,“城主大人,不打算招待你遠道而來的舊識麼?”
“哦,”孟扶搖死狗一樣爬起身來,道,“沒有多餘的院子了,介意和宗越擠一擠麼?”
“宗先生去睢水了,”元昭詡漫不經心的答,“德王病發,請他過去治病。”
孟扶搖回頭盯著他,“你和宗越,什麼關係?”
“利益之友,說不準哪天利益相爭了,就是敵人。”元昭詡答得爽快。
“你很閒啊,”孟扶搖繼續盤問,目光賊亮賊亮的盯著他,“太子幕僚可以隨便亂跑嗎?”
“太子派我來南疆監軍,我這是公務。”元昭詡含笑看她,“你還想知道什麼嗎?”
“我還想知道你心有多黑,肚子裡彎彎繞有多少……”孟扶搖咕噥。
元昭詡只當沒聽見,隨著她步入後堂,兩人在小花園中穿行,南疆氣候溼暖,花園裡長著冬日的九重葛,苞片碩大,奼紫嫣紅,大片大片長著,有種激烈而奔放的美麗。
遠遠看過去,淺紫衣袍寬衫大袖的男子和黛色衣衫一身利落的少年,相偕而行,姿態雋雅,本身也是一道難得的美景。
孟扶搖從花叢穿過,手指撫在絲緞般的花瓣上,心中突然起了難得的靜謐和寧靜,到姚城以來的一系列事端,那些殺人流血,奪位鎮服,風煙血色的闖過來,她一直提著一股勁,如今卻突然覺著了累,有一種疲乏從血脈裡被喚醒,瞬間遍佈全身。
她偏頭,看了看身側的男人,是因為他嗎?彷彿只要他在,她便會沒來由的放鬆,從靈魂深處開始釋放自己,安適而恬靜,這個男人,這個可以牽動她內心情緒、對她影響不可謂不大的男人,真的是在幾個月前,才剛剛認識的嗎?
她這一刻含笑凝睇的神情,流露出自己都未曾發覺的小女子的芬芳柔雅,元昭詡察覺了,側首對她一笑,突然彎身採了一朵九重葛,取下她的官帽,作勢要給她插上。
孟扶搖臉一紅,下意識的一側身,突然白光一閃,某情敵趁她這羞赧一側間竄了上來,齜牙興奮的迎上那朵花。
大紅花啊……主子給戴啊……青春啊……盪漾啊……元寶大人牙齜得已經看不見眼睛,全身的白毛都在激動飛揚。
那隻拈花的手卻突然側了側,隨即元寶大人眼前一黑,一個巨大的玩意突然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