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瑪說話,你沒有聽見麼?”敏芝和婉寧同時閉上眼,完了,被儆恪記恨上,這琴師有得苦吃了。
白瀾止不能說話,公主的盛氣凌人,對他一點用的都沒,他乾脆閉起眼不看她。全場安靜,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白瀾止,他是不是瘋了?皇上在不遠處坐著,眼前站的又是皇上的掌上明珠固倫公主,他居然敢無視?
敏芝覺得這個世界幻滅了,因為偷眼看座上康熙的表情,分明是等看好戲嘛,這究竟是什麼回事?
那邊,儆恪公主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從小到大,誰敢無視她?“你,見了皇阿瑪和本公主,竟然不行禮,本公主問你話,居然不回,你的規矩呢?本公主問你,你的規矩呢?”敏芝感覺儆恪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連忙開口:“公主……那個,其實……他不會說話。”
儆恪一愣:“嫂嫂,你說什麼?他……他不會說話?即便是這樣,見了主子不行禮,也要受罰”“那個……公主,其實……他不但是不會說話,偶爾這耳朵……也是聽不見的。”敏芝故意放慢語速,想看白瀾止什麼反應。
結果,不出她所料,這孩子是個吃軟不吃硬的,聽見敏芝嘲諷他,猛地睜開眼,倒把儆恪嚇了一跳:“你這什麼眼神……來人……”話沒說完,令人驚掉下巴的一幕出現了,那白瀾止忽然發難,一步跨出,一伸手,敏芝以為他要做什麼,誰知他僵在那裡不動了,拼命拽自己的袖子,一張臉漲得通紅。
儆恪被他突然的一下子嚇到了,退後一步卻發現他傻站在那裡,左手拉著右手的袖子,心裡一氣,上來揚手就想請他吃耳光,身後康熙的聲音懶洋洋地響起:“儆恪,過來,陪皇阿瑪聽琴。”儆恪咬牙:“皇阿瑪,兒臣才不要聽什麼琴,這人膽大妄為,對兒臣不敬……”
“好了,過來,坐到皇阿瑪身邊來,穆生,你可以開始了。”一聲穆生,把所有人都嚇著了,敏芝更是嚇得魂不附體,完了完了,老爺子和這姓白的少年真的是關係匪淺,穆生不是表字就是就是乳名,老爺子認識他,還很熟,可這少年分明是和老爺子有仇的,這……
站在那兒做焦點的白瀾止一聽到穆生兩個字,也是臉色大變,原本侷促而血色上湧的臉,一下子血色褪盡,不可思議地看著康熙。
“怎麼?朕還請不動你了?朕不想聽別的,剛才老八家的說你拿漢宮秋月炫耀琴技,埋汰你小家子氣,你彈一首別的,為自己正名把,別辱沒了你世家的名聲。”
這下子,敏芝真的想找個地洞鑽下去了,這少年的後臺居然是老爺子,他似乎對他的來歷家世瞭如指掌。幾句話就把少年說的幾乎要泫然欲泣了。看老爺子那親切的模樣,敏之和十六福晉對看了一眼,齊齊苦笑。
白瀾止走到琴案前端坐,似乎是穩了穩心神才把手放到琴絃上,很快,清脆婉轉的琴聲傾瀉而出,不復幽怨,康熙示意工人賜坐。敏之和婉寧這才戰戰兢兢地坐下來。
琴曲悠揚,康熙聽得很享受的樣子,別人也只能陪著,敏之看十八公主也是一臉不情願的楊子,心想老爺子怎麼就一頭熱地喜歡這麼個缺根筋的文藝青年,實在讓人費解。
正琢磨著,那邊一曲終了,老爺子意猶未盡的樣子:“不錯,你爹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曾彈過這曲子,老八家的,就按你剛才說的,編一首《關山月》給他,琴歌倒也新鮮。朕等著看成果。”
敏之傻了:“皇阿瑪,這《關山月》……”“朕準了,朕也想知道,李白的關山月譜成曲子是什麼樣子的。儆恪,陪皇阿瑪回宮吧。”
敏之等人恭送聖駕,十八公主看著人群中傻站著的白瀾止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才跟著康熙離開。
康熙一走,婉寧急了:“嫂子,這算是怎麼回事啊?他……還有那個《關山月》,現在怎麼辦?”敏之也是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