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安出書院往鹿鳴居走去,遠遠的,卻見小酒家大門已然緊閉。
門上潔淨如昔,沒有張貼任何告示之物。
他不禁心下惴惴,忙向附近的商家打聽,才知道小酒家前天就突然不再開門了,也不知是臨時歇業,還是直接關張什麼的。
“她們家生意蠻好的呀,怎麼就突然關門了呢?”那個商家也顯得有些驚訝。
怎麼會這樣,錦城她們去哪兒了呢?
徐長安呆呆地站在門前,“鹿鳴居”三個字猶在,錦城的聲音似乎還在腦中響起。但他的心裡,卻驀然生出一種空落落的感覺。
......
而此時的靖西伯府卻是另外一番熱鬧景象。
門前那對深蹲了十幾年的石獅子,已被僕人們從裡到外擦得眼明耳順,光亮鑑人。
大門正上方,那塊略顯陳舊的“靖西伯府”匾額,在大紅掛帶和綢花的映襯下,更是醒目,彷彿正重新散發出它舊日的榮光。
紅色的地毯從門口鋪就到了正堂。
巳時三刻,日上中天。
數隊車馬僕從,沿長街緩緩而來,錦繡珠玉,似雲錦粲霞,百花煥發。引得街道兩邊看熱鬧的人群,摩肩接踵,密不透風。
“咦、哪家貴人結親麼,竟是如此氣派。”豔羨讚歎之聲四起。
走在最前面一隊禁軍兵士,至伯府門前下了馬,將一眾吃瓜看客趕出圍障之外,便三面持戈站住。
“砰砰砰”三聲花炮燃響,吉時已屆。
鼓樂絲竹聲中,一輛明黃色的金頂繡鳳輿車,已緩緩行至門前。
一名體態沉穩,紅衣束袖的女官,快步上前,攙扶著一位鳳目檀口,穿深藍花釵襢衣的貴婦,自停穩的輿車上緩步走了下來。
早已候在門外的徐夫人,含笑迎了上去,深深一禮:“累蒙王妃下臨,妾身何以克當?”
“大喜之事,妹妹何出此言?”與之年紀相仿的王妃,笑吟吟地攜了她的手,一同走進府中。
正堂之上,立著兩排手捧朱漆雲紋盤的紅衣婢女。
盤上擺放著錦衣,首飾,錦囊,香盒、信函等物件。
兩位氣度雍容的貴婦人就坐在矮榻上說著話兒。
“書院傳信過來,說這些日長安寫出一篇足以驚世的好文章,毛遂自薦。又幫大道宗贏了一場辯法大會,呵呵,多年沒見,倒是愈發長進了。”
“誒,我都不知道,他也沒跟我說過,哎,老是這般沒心沒肺的,可讓妾身煩著呢。”
“莫非這孩子已然開悟了?”
“是不是開悟了,妾身實不知道,不過他這段時間讀書倒是勤奮了些。”
“這可是件好事啊......”
便在此時,一個年長的婆子上得前來,躬身行禮,將兩張紅彤彤的貼花庚貼呈了上來,大聲道:“恭喜景王妃,恭喜徐夫人,金仙觀的仙長們替二位新人合了八字,大吉著呢。”
景王妃接過庚貼,極快地瞧了瞧,目中含笑:“來人,將貼兒收好了。”
站在跟前的婢子捧著一個漆金的紫檀木匣,將庚帖收了進去。
徐夫人臉上滿是歉意:“這問名,納吉之事,原該男方家去做了。反倒要麻煩王妃親力親為,叫妾身怎生心安。”
“這麼些年了。妹妹一個人管著這頑皮孩子,如何顧得上這般瑣碎事兒。”景王妃微笑道,“更何況,你我姊妹情同一體,誰去辦不都是一樣的麼。”
徐夫人嘆息道:“終是失了禮數,自當讓人笑話了。”
景王妃望著她,失笑道:“又不是入贅我家,只是我替妹妹分擔了下來,如何讓人笑話?”
“話雖如此,就怕外頭生出些閒言碎語,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