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深處的痛
秦琪皺眉抱怨道:“我也不想啊,可是我爸要把一個什麼垂雲盤在上海做展覽,那東西他很喜歡,非要我親自監督。”
垂雲盤……吳鈺的心砰砰砰地急速跳了幾下,表面上卻依然平靜地說道:“與我何干?”
秦琪對這句話不爽得很,卻無法辯駁,於是可憐兮兮地說道:“吳鈺,你好歹也是我的保鏢嘛,那個垂雲盤我爸真的很看重,比他兩千萬買回來的那個什麼埃及耳環還要重要,我怕中間如果真的出了什麼意外……你就答應我好不好,好不好嘛……”
吳鈺偏過臉去,依然不理會她。
秦琪想拉吳鈺,被他躲開,她只好繼續裝可憐,嬌媚外加幽怨地說道:“說吧,怎麼樣才可以答應我?”
吳鈺眼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他看著秦琪,說道:“答應我一件事情,我便隨你去。”
“好啊,什麼事情?”如果是以身相許,我絕不會拒絕!
“以後不要再為難馮諾諾。”
秦琪萬萬想不到他的要求竟然是這樣的,氣呼呼地說道:“我要是不答應呢?”
吳鈺平靜地答道:“隨你。”不過你一定會答應。
吳鈺猜得沒錯,秦琪果然點點頭,口氣裡依然有許多的不滿:“好吧,我答應你。”
吳鈺不放心,又說道:“你若不信守承諾,我自然有辦法對付你。”秦琪這樣的人,沒什麼道德觀,很容易食言,吳鈺不無擔心,雖說只要他在,她就不會傷到馮諾諾,可是他走了呢?莫離能保護好馮諾諾嗎?他之前可是曾經栽在她手裡過。
不管怎麼說吧,總之吳鈺只是輕輕地用了一下欲擒故縱的手段,既成功地抓住了接近垂雲盤的機會,又使秦琪許下不加害馮諾諾的承諾,雖然這個承諾的可信度不怎麼高,但有總比沒有強。
所以,馮諾諾經常說吳鈺狡猾,不無道理啊。
……
馮諾諾並不知道吳鈺是一週上三天班的,她想,他今天應該會照常工作,然後她就能去那個什麼紀元大廈去找他了。上午的時候,馮諾諾做了一頓異常豐盛的飯菜,美其名曰賠罪便當,拎著它自信滿滿地去找吳鈺了。
紀元大廈大堂裡的漂亮前臺笑眯眯地告訴馮諾諾,秦大小姐和她的帥保鏢去上海出差了,要一個星期才能回來。
馮諾諾有些低落和不滿,怎麼想道個歉都這麼難,吳鈺你丫耍大牌是吧。
這件事當然不能怪吳鈺,馮諾諾消了消氣,開始安慰自己,道歉也不一定非要當面,晚上給他打個電話安撫一下,不見面可以更自然一些嘛……
想通了這些,馮諾諾心情無比舒暢,連帶著膀胱也跟著舒暢——突然想上廁所了。
馮諾諾拎著便當閃進洗手間……呼,舒服。
隔壁有人在打電話,是一個女人,而且聽聲音似乎是一個美女……這些都不是重點,讓馮諾諾疑惑的是,這聲音聽起來怎麼有一些耳熟呢,而且似乎越聽越耳熟,像是,從很久遠的時候就已經認識了她?馮諾諾心裡越來越感覺到奇怪,於是支起耳朵仔細聽著。
“對,就是這樣……不用放過他……我放過他,誰放過我?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馮諾諾聽到這裡,腦袋轟地一下如五雷轟頂般炸開了。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是誰,在那個雷雨交加的黑夜,冷冰冰地吐出這句話?是誰,殘忍地奪走了她最珍視的人,撕碎了她的幸福,理由僅僅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記憶深處那個曾經被她想要拼命忘掉的身影突然冒出來,張牙舞爪地向她襲來。那些她不願也不敢去觸控的片段,如今突然變得清晰起來,黑夜,雷鳴,暴雨,血……
馮諾諾突然感覺到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