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來,拍拍塵土。沒有急著回答小葛的問題,而是走到海燕面前,直視著那雙墨色眼瞳,笑著開口:
“你叫志波海燕。我是浦原幽徹。記住這兩個名字。”
海燕點點頭,跟著我叨唸了一遍。
“那他們……他們是虛嗎?”海燕指著小葛的面具。
很好,還知道死神和虛,起碼世界觀還清晰,不用從一加一等於二教起。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跟他解釋破面,恐怕要從百年前藍染的虛化實驗講起。
“葛利姆喬,現在我來回答你的問題。他是死神,被虛吞噬,後來又被亞羅尼洛吞了。我殺了亞羅尼洛,把他弄回來。”
眾破面唏噓一片。銀不在,不知去了哪兒。
“戴斯樂,麻煩把他送到現世的浦原商店,然後簡單的解釋一下,就像我剛才說的。”我拉過呆愣愣的海燕,推到戴斯樂身旁,“不要引起戰爭,說明白來意,他們不會傷你的。”
戴斯樂頷首,拉過東張西望的海燕走出大門。
我只能說新生的海燕很像大齡弱智……
“藍染大人會懲罰你的,浦原幽徹。”烏爾奇奧拉靜靜盯著我,眉宇間露出一絲擔憂,“藍染大人會很生氣。”
我聳聳肩,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他氣得吹鬍子瞪眼也無所謂,我是不會後悔的。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藍染站在崩玉旁邊,露出滿意的笑容。
剛才幽徹靈壓全開的瞬間,崩玉一陣躁動,爆出刺眼的光芒。
那就沒錯了,浦原幽徹是他成就霸業的路上不可或缺的一枚重要棋子,而且也是,即將獻出力量,變成廢物的棋子。
“藍染隊長……您的部下死了呢。”銀靠在門邊,打趣一樣的說道。
“啊,我知道。而且是被你家幽徹殺死的。”不過是一隻最下等的基裡安而已,驗證了他一直以來的猜想,也是死得其所。
“呀,藍染隊長,您該不會是要懲罰幽徹吧?我可是會心疼的喲。”銀眯起眼睛。
藍染溫文爾雅的笑了,“不會,只不過是找她談談話而已。”
銀看了一眼閃著微光的崩玉,不再說話。
剛才還氣勢磅礴的吼出“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可當負責傳話的破面說藍染要召見我時,氣勢突然被澆滅了。我像打了霜的茄子垂下頭。
“同志們,我此行兇多吉少,恐怕不能活著回來了。”我沮喪的看著小葛、烏爾奇奧拉等人,他們紛紛露出“誰跟你是同志”的表情。
“藍染要殺了你?”小葛皺起眉頭,粗暴的拉過我,緊緊攥著我的胳膊,“不準死聽到沒?!”
“我死了不就少了個人吐你的槽了嗎。你應該巴不得才對吧。”
小葛一時語塞,“反正就是不準給老子死!你不是夠強嗎?”
“對方是藍染訥,葛利姆喬。比強,誰能凌駕於他之上呢。”我已經是一副任命的表情。該來的總是會來,只不過提前了一點而已。
這個結局,幾十年前選擇跟隨藍染時,就已經註定了。不能給他帶來利益的棋子,藍染會毫不猶豫的殺掉。之所以留我到現在,就是知道我會給他帶來想要的東西,而且恰恰是他最渴望的力量。
要我現在死去,也可以說是無怨無悔了。故事會向著既定的結局延伸,而我只不過是過路罷了。
只是不甘,只是捨不得,捨不得與那人的羈絆,就這麼消散成煙。
那人此時正倚在房間門口,笑眯眯的看著我。那彎彎的眼角,狡黠的狐狸般的微笑,是我再熟悉不過的。
我微笑,走過去抱住他,將臉埋進他的胸膛。他緊緊回抱著我。
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