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這一切都是鶴丸國永自作主張——嗯,這聽起來確實像是鶴丸這個付喪神會做的事。那就說明,鶴丸國永沒有完全認同春川樹,在私下裡搞著些小動作,對boss來說這是個好訊息。
假如,這是出於春川樹的授意,那也就是說,春川樹沒打算直接殺掉他,而是想在精神上折磨和玩弄他,這也許是因為春川樹本性就是喜歡這些,又或許是對他過去作為的一種回敬。這個嘛……好像也說不上壞,因為boss自認為心性堅韌,就算再怎麼受折磨,也好過直接將他踩進谷底不給翻身的機會。
貓想要玩弄到手的老鼠,有時候卻真的給了老鼠逃生的機會呢……之前處境不佳時,boss先生選擇謹慎,那是因為可能得到的利益還不值得他冒險,但當利益足夠時,他就又成了不計成本的賭徒。
在其他吸血鬼們都畏縮不前的時候,最遠陰影處的boss先生走了出來,從容自然地說:「您剛才說用指甲殺魚?一定要這樣做嗎?這樣有點不講衛生吧。不知處理好的魚是要做什麼用,如果是打算吃掉的話,最好還是給我們剪子或者刀具吧。」
春川樹對講衛生這個說法有陰影,就在boss先生指出他這麼做不衛生的時候,少年審神者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想起了被潔癖爸爸支配的恐懼,而且他也沒想到boss先生敢當著三日月的面就這麼跳出來……
不太懂得應變的未成年懵圈了,沉默了幾秒才弱氣地說:「你、你說的有道理,你們誰去廚房裡找、找點工具來吧。」
剛才才用本體殺了魚的小狐丸:「…………」
陪著三日月宗近躲在房間裡的小狐丸,壓根就不認識眼前這個衣著襤褸的男人,而且累死他也想不到,這傢伙就是曾經逼迫著審神者和刀劍付喪神自相殘殺的罪魁禍首。
提著魚滿身魚腥味的小狐丸就只是覺得……自己的待遇也太差了吧,為什麼眼前這傢伙就能要求去廚房取工具收拾魚,而他要用本體呢?!
髭切之前一直在被三日月宗近哈哈哈,此時此刻,他想到三條家的兩個付喪神還沒搞清狀況,不由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他擦了一把額頭上還沒幹透的汗水,溫柔地對春川樹說,「主人,就讓……我弟弟去廚房取來需要用到的廚具吧。」
春川樹答應後,髭切轉頭對膝丸說:「弟弟,剛才我就說過,你的動作實在太慢了,為什麼不攔下小狐丸殿呢。小狐丸殿作為三條家的殿下不擅長家務,我們應該提醒他才是呀。主人只是說誰會殺魚,讓咱們殺條魚嘛,為什麼要用自己的本體殺呢。我們的本體在戰場上不知剁過多少敵人,用來處理要吃的魚也太不衛生了。」
膝丸已經放棄勸阻哥哥不要再和三日月互相傷害了,他任命地乖巧點頭,「知道了,兄長,我這就去。」
用自己的本體殺魚還慘遭嫌棄的小狐丸:「…………」
小狐丸平時也不是老實好欺負的,不過由於他之前對審神者太不友好了,後來又受了春川樹的恩惠和照顧,他沒三日月宗近活得那麼灑脫,現在就不好意思在他面前仿若無事的和髭切鬥嘴,於是,他忍了。
倒是春川樹被髭切提醒,連忙對小狐丸說:「那個,既然這位先生願意幫忙處理剩下的魚……就把你殺的這條魚給他吃了吧。」
小狐丸:「……」好的,這下可以確定了,用本體殺魚還真的被審神者嫌棄了。
boss先生:「……」你們當我是廚餘處理機嗎?!
小狐丸忍辱負重地遞出了手裡的魚,boss先生也屈辱地伸手接了過來,探出獠牙開始憋屈地吸血:太屈辱了!咦?真、真香……
雖然這一次,髭切又在自己面前欺負了小狐丸,但三日月宗近卻沒馬上幫小狐丸找回場子。他正像一個真正的老爺爺那樣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