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驍霄好奇地問:“你爸爸到底是做什麼的啊?”
劉梅看了看他,才說:“我去過省城一次,知道我爸爸在省電視臺工作,具體做什麼,我也不知道,但是肯定不是記者什麼的,若不然,我還可以在電視上看見他的啊?總之電視臺裡面的機構也是很多的,大家都說他們是做文化工作的。”
肖驍霄輕輕地“噢”了一聲,表示他似懂非懂。
劉梅轉回話題,繼續說:“驍霄,我覺得你還是去找曹正雄談一談,不要光只知道自己在那裡絞盡腦汁去搞創新,首先還是先去聽聽前輩們的經驗之談吧。”
肖驍霄說:“梅子,你這麼一說,我才感覺到曹正雄是一個很有想法的人,要不然他怎麼能夠成為第一任記者團的團長呢?我下了晚自習之後就去找曹正雄,拜師去。”
劉梅點了點頭,說:“那麼我們回去上晚自習吧?”
肖驍霄說:“好咧。”
伴著雪峰山遠處的餘暉,兩人一前一後地走進了教學樓。
晚自習後,趁著熄燈前一小時,肖驍霄在去宿舍必然經過的小橋上截住了曹正雄,說明來意。曹正雄想了一下,也就答應和肖驍霄聊聊記者團一些未竟的雄心壯志。田徑場上散步的人很多,肖、曹二人混雜於其中,但是關注的話題確實截然不同,曹正雄有一種歷史匆匆、斯人已去矣的滄桑感。
曹正雄說:“其實當時創辦記者團,也是受益於很多外界的良性刺激,主要是想讓一批人能夠在這個階段得到一些更好的鍛鍊,儘早瞭解社會,能夠適應將來社會的競爭。這些都是大道理,具體的還得我們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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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驍霄在耐心地傾聽著,他覺得,曹正雄一定有很多很好的建議。他沒有打斷曹正雄的開場白,只聽見曹正雄繼續說道:“我們有很多想法,有少部分實現了,但是大部分沒有實現。主要原因是大家覺得能夠有一點點鍛鍊就夠了,記者團畢竟只是一種擺設,學校的核心工作還是升學率,同學的唯一的目標就是考上大學,沒有誰願意在這方面支出更多的時間。這也沒有辦法,畢竟沒有誰會因為我們記者團做的出色,就會讓我們去讀大學,我們這裡面的人,連保送的機會都不可能有,所以,大家對記者團也就是能幹一點就幹一點,很多人充其量就是在裡面混個職務,以便上了大學之後,有一個可以炫耀的資本,也就是說,很多人的功利性太強了!”
曹正雄這話說的肖驍霄有點“毛骨悚然”,進而有點“義憤填膺”,可是,轉眼一想,阻礙“學生生產力”發展不正是曹正雄說的這些麼?一個腐朽的教育機制,必將造就一群墮落的學生之群。人們在強大的惡勢力面前,那有不低頭折腰的份呢?
肖驍霄覺得沒有必要再聽曹正雄說下去,說下去只好動搖自己帶出一支“鐵軍”的雄心偉業。於是,他裝做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的樣子,說:“哎呀,不好了,我姐夫今天晚上還要我幫他去看倉庫呢。曹大哥,今天就到這裡吧,明天我們再接著說吧?”
曹正雄信以為真,也著急地催肖驍霄儘快趕去,免得誤事。
肖驍霄終於陷入到了一種痛苦當中,那就是如何面對曹正雄所說的一切,他甚至痛恨自己聽了劉梅的話去找曹正雄這個“前輩”,一個現在看上去很懦弱的前輩。冥冥痛苦之中他知道,自己必須要用極大的勇氣來突破這個無形的桎梏,可惜,這不是他這個年齡所能夠面對的、抉擇的。更為痛苦的就是,萬萬不能夠為外人道也,包括他所信任的、鍾情的劉梅。
這個時候,肖驍霄非常清楚自己所處矛盾的核心是什麼。不過,這種內心的矛盾很快就被他決心要和世俗社會奮力一搏的英雄主義思維所釋懷。冒不得風險行不得船,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倘若這次在世俗面前妥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