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忘了時間地點，倒在草坪上面面相覷，抱在一起的姿勢很曖昧。

允夢澤在封東嶽燃燒著愛意的眼神中回過神, 有點尷尬地說：「封先生，可以起來了嗎？」

「急什麼, 」封東嶽好像喜歡專門反對他，每一句話裡都蘊含著一句「就不」, 「你又不是第一次被我壓。」

允夢澤：「……你還沒完了？」

「我這是寬宏大量既往不咎地幫你回想起過去, 」封東嶽不僅壓住他，還按住他的手，溫柔又兇殘地說，「一開始就是你勾引我，然後你又違揹我們的約定，最後你還把我忘了。明明都怪你，卻還質疑我？要不要我現在就重演一遍，我是怎麼在荒星的石頭堆裡、草原上、小樹林裡讓你完全失去了帝國元帥的氣勢和尊嚴，只會哭泣扭動, 抓著我求饒……」

你是野戰狂魔嗎！允夢澤：「咳咳！」

他聽不聽得下去都無所謂, 可是他餘光瞥見旁邊站了一個少年, 他怎麼可以讓未成年人聽到這種東西。

少年手裡拿著遙控器, 一臉呆滯, 大人的世界好可怕。

封東嶽卻是邪魅一笑：「怎麼，因為有了觀眾，所以感覺更刺激更想……唔唔！」

允夢澤抓了一把草糊在他臉上，用力把他推開，從草坪上站了起來。因為下雨的緣故，地上和身上都濕漉漉的，他索性不管草葉土渣，走到少年面前問：「剛剛的飛行器是你的嗎？」

「爸爸給我買的。」少年咬著嘴唇，眼中流露出緊張的神色，「對不起，醫生，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時貪玩。嚇到你還弄髒你的衣服都是我不好，我幫你把衣服送去乾洗，你不要生氣好嗎？」

允夢澤挑了挑眉，按下心中怪異的感覺，溫和地笑著說：「我沒有生氣，不會怪你。你叫什麼名字，哪位醫生是你的主治醫生。」

「白醫生是我的主治醫生，他是個很好的醫生，又年輕又帥，還特別負責，我特別喜歡白醫生。」少年好像背課文一樣僵硬地朗誦著不存在的臺詞，「我叫江閔，江水的江，憐憫的憫去掉豎心旁，今年12歲，馬上要念初中了。」

允夢澤靜靜地聽著，冷不防聽到封東嶽吐槽：「這小孩什麼毛病？」

允夢澤回頭沖他做了個「噓」的手勢，又對江閔說：「那你是怎麼了，為什麼會住院呢？」

江閔：「他們說我得了孟喬森綜合症，總是想盡辦法博取同情和關注。我會聽白醫生的話，好好吃藥治病的。」

看他茫然的樣子，顯然並不能理解自己的病情是怎麼一回事。

允夢澤揉揉他的頭：「你很乖，白醫生一定很喜歡你。不過可以把飛行器收起來嗎，如果撞到人就不好了。」

「對不起。」江閔紅著臉急迫地解釋，「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你不要告訴白醫生，不然他會跟我媽媽說的。我做錯事的話，媽媽會傷心難過掉眼淚，我不想讓她哭。」

允夢澤笑著安慰說：「好，我答應你，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

說話間雨下大了，允夢澤讓江閔趕快回病房。他正要叫上那磨人的大佬，發現封東嶽正深沉地看著他。

「又怎麼了？」允夢澤受不了他這刺探的眼神，總有種衣服和皮肉都被剝光，什麼都隱藏不了的危機。

封東嶽淺淺地笑了笑：「沒什麼，只是在想你對我的好，究竟是因為你這個人就是如此，對誰都會不吝溫柔，還是我對於你來說很特別。」

除了封東嶽，允夢澤不曾有過愛情，難道這還不夠特別嗎？允夢澤不想看他，說：「我送你回病房，然後你可以慢慢想。」

雨越下越大，允夢澤拖著慢慢悠悠的封東嶽回到病房。這麼一段路，兩人身上幾乎濕透了，秋雨很涼，冷意滲入面板，體內一股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