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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原是為了這個被禁足。這樣說來,就算罪名並未坐實,皇后不殺她也實在是開恩了。

我尚未從中毒後的虛弱中緩過來,淡瞧著她,寒意森森道:“本宮只吃了你送來的青團,若不是你害我,還能是誰?”我說著扭過頭去,看著床欄上的雕鏤一聲冷笑,“也真麻煩你被禁著足還要去搞那斷腸草。”

“容華娘娘……臣妾……”這是讓她百口莫辯的事,如不是她害我,總不能是誰有意去陷害她。失寵已久,她根本沒有讓別人大費周章去陷害的價值。

帝后沒有命免禮,她只能一直跪著,珠蘭隨在她身側也一直跪著,稚氣未脫的臉上充滿驚恐,嘴唇翕動著想要替她解釋。我又睨了她一眼,方道:“本宮也不想冤枉了你。珠蘭,你送青團來時,可有旁人動過麼?”

珠蘭見突然問到自己,怔了一怔,頹然搖頭:“沒有。但……娘子不會害您……”她說著面上突然一變,“絕不會是娘子!奴婢肯定!”

聽她如此說,皇后斥道:“關乎寧容華性命的事,豈是你擔保得了的!”

珠蘭一叩首,道:“容華娘娘,不是奴婢為娘子辯駁,可早上奴婢來送青團時,您已用了一個。若是娘子下的毒,您吃完那個青團時就已經毒發了,奴婢可沒有再將青團拎回去下毒啊……”

她顯是緊張,一字字都打著顫,卻還是竭力地說完了。宏晅神色一緩,看向我:“是這樣嗎?”

我恍然點頭:“是。臣妾白日裡就吃過那青團,沒有半分不適。”

我思慮片刻,叫來云溪,問她將青團交給誰收了。

云溪回說:“今日是阿茗在小廚房當值,交給她看管的。”

我心中一動:“傳她來。”

阿茗一進殿便是與紀穆華適才不同的神情,同樣是驚慌恐懼,她卻多了心虛。宏晅在瞧見她神色的那一瞬就顯出了了然,揮了揮手,吩咐道:“交宮正司審。”

阿茗的面色登時煞白如紙,癱在門檻前被宦官拖走。宮正司自有辦法讓她說出該說的話,甚至不會給她自盡的機會。有怡然在,她不會允許這件事不了了之。

這一切,比我想象的還要順。

我服下解毒的湯藥,在宏晅懷中睡去。中毒帶來的虛弱使我睡得很沉很久,醒時他已不在,婉然稟說:“皇后娘娘吩咐了,讓姐姐好好休息,今兒個不必去晨省了,我就沒有叫姐姐起床。”

我點點頭,坐起身淡淡問她:“宮正司有結果沒有?”

“還沒有,不過聽說今天早上,怡然姐姐親自去了。”

有宮正坐鎮,底下的人更加不敢懈怠,這件事離了結,大概也不遠了。我眺了眼窗外,微微一笑:“今日陽光真好,去請三位娘子來坐坐。”

她們都聽說了我中毒的事,入殿時神色各異,我不理會她們的驚意,悠然地同她們閒談,她們也只好微笑以對。我的視線多半時候都停留在睦才人身上,她今日穿了一襲淡紫色齊胸襦裙,面上綴著殷紅的眉心花鈿,持著一方帕子輕掩著嘴道:“臣妾聽說昨晚的事,真是後怕得緊。臣妾等對那馮穆華都是避之不及,唯有娘娘宅心仁厚對她照顧有加,她竟對娘娘下此毒手……”

我微微仰首笑意清然:“睦姐姐道聽途說了,那事並非馮穆華所為,是有人在她將青團送到後動了手腳。索性本宮早上吃了一個,才不至於冤枉了她。”我凝睇著她,蘊起一縷笑意若有似無,“著手下毒的阿茗昨夜就交予宮正司審了,姐姐覺得如何呢?”

來不及欣賞她面上倏爾騰起的恐慌,遙遙瞧見幾名宦官從簌淵宮門口直奔明玉殿來,不覺笑意更深,望著那邊道:“姐姐你瞧,這是有定論了吧?”

是鄭褚帶著幾名宦官親自來了,入殿一揖,向我道:“容華娘娘萬安,臣來知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