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驚。
“太后……臣妾……”
又沒得解釋。
“行了,昨晚的事,哀家都聽說了。”宮人奉了茶來,帝太后接過抿了一口,“哀家在宮裡這麼多年,頭一回見你這樣敢明明白白嫉妒的。”
是,嬪妃善妒是大罪,我昨晚那番話卻說得大大方方毫不拐彎抹角。
見我靜坐不吭氣,她又笑道:“你就不怕哀家治你的罪?”
“若要治罪,陛下昨兒個在簌淵宮就治了……”我偷眼瞧著她,囁嚅道,“既然稟了太后,就是沒打算治臣妾的罪。”
“是,這話不錯。”她擱下茶盞,“那哀家若告訴你並非皇帝告訴哀家的呢?”
“什麼?”我心裡咯噔一聲。
“哀家還以為你比誰都懂宮裡的隔牆有耳。”她的笑意慢慢漾開,“可長個記□,若有下回,哀家可不一定偏著誰。”
“……諾。”我覺得面上窘迫得發燙。宮裡這些個事,多是不能讓旁人知道的,被如此戳穿又加以一番教導實在感覺頗是怪異。俯身一叩首,“多謝太后……”
“嗯,還有……”帝太后睇一睇我,“嬈姬的孩子……”
我垂眸不言,她既知道了昨晚的事,必定每一句話都瞭然於心,我不必主動再解釋什麼。
“哀家知道你不會動那孩子。”她沉一喟,帶起幾分厲色,“但哀家也不希望,你去動皇子帝姬的母親。”
“太后……”我怔怔地不知該說什麼。帝太后淡泊道:“哀家是過來人,哀家明白你的心思。是,你待元沂不錯,但這不意味著你可以奪走別的孩子母親。”
她頓了一頓,神色更顯冷意:“你與皇帝坦誠說了,哀家今日才會叫你來跟你說這些。孩子你動不得,孩子的母親你同樣動不得。就算皇帝容得下,哀家也容不下。”
“臣妾不會動嬈姬的。”我的聲音冷然而堅決有力,“陛下許是不會想到這些,但太后您該是明白……臣妾那樣說,是不想陛下寵嬈姬太多。只要陛下不那般寵她、不讓嬈姬欺到臣妾頭上來,臣妾不會的。”
她淡然一笑,厲色不減:“哀家的意思是,陛下寵她與否,你不能動她。”
“太后您就這麼想護著她麼?”我低眉恭謹道,“您明知方家姐妹進宮是為何。您保了她,就給皇長子添了麻煩。”
“不,讓她有了自己的孩子,皇長子就沒了麻煩。”帝太后輕抬了一抬眼簾,“皇長子在她眼裡不會比她自己的孩子還重的,她不會再為了皇長子去犯險,方家也不能去逼她。所以,她要奪子不是你去動她的理由。”
我漠然。帝太后素來是待我不錯的,大大小小的事都多有偏袒。嶽凌夏的事,她還為我做了場戲。可說到底,我在她眼裡也只是個嬪妃,嬈姬腹中是她的孫兒孫女,我比不得。
我淡淡漠漠地應下她的要求,而後告了退,沒有太多不情不願。因為我知道,儘管她為了孫兒孫女著想不會願意有人除掉孩子的母親,但如是孩子最終到了莊聆手裡,她還是會高興的。
何況,也未必是我動手,即便是我動手也未必會讓她知道。
宮裡想出掉一個人方法太多、太容易,難產就是個不錯的法子。
我望著初春猶帶寒涼的天色悵然一嘆,罷了,何必執著於這些,本也知道帝太后待我好不過是看在宏晅的份上,再無其他。就是尋常的人家,做婆婆的也不會把妾室看得比子嗣重,何況是這三年一選宮嬪的皇家。
作者有話要說:基友甄栗子開新坑啦!!!求包養求收藏!!!
文案:
前有江南風韻的淑妃,左有桃花灼灼的的錦昭容;右有清秀通雅的寧小儀,後面還要來一朵闖禍愛哭的小白蓮。想當寵妃,卻發現皇宮裡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