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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部分

,扔的哪裡都是,這時候大家就想起我來了,說那個紅薯杆子的老子老孃怎麼就死了,搞的好好的紅薯杆紅薯葉子都糟踐了。”

這句話似乎有些好笑,可是怎麼聽怎麼彆扭,裘樟清心裡有一種膽寒,她從來沒想到馮喆的人生竟然會這樣艱難,她詫異於馮喆竟然還有這樣的經歷,這世上竟然還有幾個年頭一直吃紅薯杆紅薯製品的人存在,這對於自己和某些人而言簡直是不可想象的!

沉默了一下,裘樟清說了句寬心的話:“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你到底也考上大學,也算是為你養父母爭了一口氣。”

因為身邊的人很多,馮喆這一會沒叫裘樟清書記而是稱呼她裘姐,馮喆聽了裘樟清的話搖頭說:“裘姐,其實在我們那像我這種情況肯定還有,我親生父母所在的村落生活就不如養父母所在的地方,而我起初之所以好好學習,原因就是學習好了可以賴在學校裡不回家,免得讓家人罵我多餘,因此可以偷懶少幹些農活,因為自從我妹妹出生後我確實覺得自己在家裡像是舊社會的長工,後來養父母出事後好好學習的原因是想離開家鄉那個地方,遠離那個環境,就這麼簡單,並不是出於什麼偉大的理想。至於大學生活就不說了,再後來,要不是遇到你,我這會也不知道是什麼樣子。”

裘樟清認真的看著馮喆,她從眼前的這個青年的眼睛中看到了對自己的坦誠和感激,心裡懵然的就想到他一貫的性格就是隱忍和寬厚的,要不是今天這個紅薯杆,他估計不會給自己吐露這麼多往事,那他到底身上還隱藏著多少不為自己所知的事物呢?那年他在梅山南麓山頂之所以對自己講他的身世,恐怕就是以為此後再也見不到自己了,而他那會說過,那一別之後將自己當成朋友,自己那會已經敗走麥城,遭遇到人生的滑鐵盧,連家人都不看好自己,他卻當自己是朋友!可是自己一年之後重回梅山,他對自己始終還是對待上司、對待領導一樣,行動和言辭中除了尊敬,哪有因為熟知所產生的輕浮和因為靠近所具有的怠慢?

還有一件事,記得當時老炮臺上的滑坡事故,自己曾斥責他草菅人命瀆職的,他也本可以當面駁斥自己,可是為何卻沒有?

這並不是懦弱和畏懼於什麼權勢不敢辯解,而是具有強大的內心世界和沉穩的人格品行所衍射的外在表現,他沒錯,瑕不掩瑜,遲早事情的真相是會被揭露出來的,他當時又何須辯解,就是當時辯解了,自己那會怒火填膺的,能聽的進去嗎?

這就是他人品,這就是這個男人的內涵。

雨愈加的密集了,打在棚子頂上唰唰的響,酷暑燥熱的氣溫被漫天大雨沖刷著鬱悶而壓抑,讓人覺得全身都不舒服,有些喝酒的人脫了上衣坦胸露乳的乘涼,裘樟清看著依舊衣冠整齊的馮喆這會的心裡莫名其妙的升起了一股說不清楚的情愫,這種情愫非常的奇怪,以至於讓她有些輕微的驚顫,於是她低著頭在吃著魚,但是魚有些燙,就燒了一下她的嘴唇,她又將魚放了下去,抬手去拿勺子喝醪糟湯圓,思緒徘徊間將之前到了梅山的種種事情都捋了一捋,發覺到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好像,自己到了梅山所發生的事情,十有ba九都是和這個青年男子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的……

醪糟湯圓甜而不膩,爽滑可口,裘樟清一下喝了多半碗,咳了一聲說:“你說的也是,許多人最初都是為了改變自己生存的環境才奮發圖強的,不過是金子總會發光,明天自當會更好。”

裘樟清一句話說完,忽然的一陣狂風,將離他們不遠地方的棚子頂給掀掉了,雨水猛地就倒瀉下來,很多人就立馬成了落湯雞,他們一邊躲閃一邊嘴裡在罵,馮喆在第一時間就站了起來護在裘樟清前面,有幾個人擠了幾下,不過有馮喆擋著沒撞到裘樟清身上,等大家都站住了腳,馮喆回頭看裘樟清,裘樟清就皺眉,說:“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