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惶恐!”
單胤烆沒再說什麼,揮手讓他退下去。
顧博生尚未起步,門外侍衛通報道:“大王,禁軍統領黃飛求見。”
先前的禁軍統領範禹承已經被撤職,新任之人黃飛原是太子近侍護衛,是單胤烆的親隨。
顧博生皺眉,這個黃飛,他也很熟悉,為人很穩重。這麼晚了,若沒有緊要之事,他決不會冒昧晉見。想著,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在一旁立著,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讓他進來!”單胤烆坐回書桌後。
黃飛低頭進殿,向他行過大禮道:“請大王恕臣無禮,臣有要緊的事情稟報!”
“什麼事?”單胤烆問道。
黃飛拿出一張糙紙,細看之下,上面寫密密麻麻寫滿了文字:“臣得報,關押在天牢中的渭國公主說有渭國的緊要軍情呈報,看守不敢怠慢,拿了紙筆讓公主寫下。臣得報接到此物,不敢耽誤,便立刻前來呈給陛下。”
單胤烆示意黃飛將糙紙遞上來,拿到手中細細看了起來。
殿內一陣沉寂,黃飛跪在地上不敢起來。
片刻,單胤烆沉聲問道:“黃飛,這上面的東西,你可曾看過?”
“臣接到此物便來呈報,還不曾看過。”
“混賬,你看都沒看,怎知道是緊要軍情,冒冒失失地跑來呈給大王,成何體統!”顧博生喝道。
“大王恕罪,臣知道我國即將與渭國開戰,公主是渭國貴戚,她寫的東西,臣害怕和大王作戰有關,不呈上來怕誤了陛下大事,之所以不看,是不敢擅自檢視軍國要事!”黃飛言語條理分明,進退得宜,的確比他的前任更有大將風範。 。 想看書來
四、一線生機(2)
“退下吧。”單胤烆不想在此事上遷怒於人,糙紙上的文字帶給他的震驚一時還令他無法平復。
黃飛退出後,單胤烆一直未曾說話。
顧博生有些奇怪,偷偷打量著單胤烆,見他面色凝重,似有滿腹疑惑。
單胤烆一言不發,只是將糙紙遞給他。
顧博生急忙將糙紙接了過來,看了幾句,先是臉色大變,繼而面露肅穆之色,看到最後竟是滿頭大汗,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太傅,你說我該不該殺她?”單胤烆看著顧博生有些失態的舉止,帶著深深的疑慮問道。
顧博生生平第一次回答問題需要思考如此之久,半響,他才艱難地吐出三個字:“不能殺!”
當禁軍新統領黃飛畢恭畢敬地將莫雅請出天牢時,她就知道魚兒開始咬餌了。踏進偏殿,莫雅看看自己凌亂的衣飾,這個魚餌似乎比她想象中的更有吸引力,這個時候召見她,恐怕會引起朝中眾人不小的猜疑吧。
單胤烆的表情如她初見時一般儒雅斯文,如果不是太清楚他優雅外表下隱藏的滔天權欲,自己可能已經成了他棋盤上一顆美麗的棋子,不明不白地死在他手上。
“你想和寡人做交易,就憑你現在這樣子?”單胤烆輕慢地問道。
莫雅淡然一笑,他應該是個很會談判的人,知道打擊對手的信心,壓低價碼,但是他遇上的人可不是養在深宮,不諳世事的公主沐纖瑤,而是自己:“能不能做交易,只是陛下的一句話,畢竟現在控制一切的人是您,不是嗎?”
“好個伶牙俐齒的公主,渭王把你送到我寧國來,怕是期望甚高吧。”莫雅的樣子讓單胤烆想起了渭國邊境的小溪邊初遇時的情景。第一次,他恍惚于山水佳人的華美景緻中竟然做出了給一個女子穿鞋的冒失之舉;也是第一次,他自負才高,竟被這個女子輕易戲弄。
莫雅反諷道:“陛下把臣妾接到寧國,不是有更高的期望嗎?”
單胤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