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婆婆這會兒迎了上去,道:“二爺您來了就好,這幾個可是欺負到咱家門口了!您看把慶兒他娘給打的!”說著又拿手指著長生道,“就這麼個又高又壯的大小夥子,生生往我們娘兒們臉上砸拳頭啊!這可不是要人命嗎!”
王二爺聽了沒言語,望著長生打量了一番,那眼神冷的直讓荷花心口打顫,似是他隨時都會開口,然後便有一群壯漢子把長生拉走卸胳膊卸腿。她下意識的往前上了兩步,把長生擋在了後面。
桃花仍是故技重施,卻也不似剛剛對那幾個漢子那般狠歷,帶了些委屈的道:“是他王福根先打了我二姐,把她打得青一塊紫一塊,半條命都沒了……”
“老爺們兒教訓媳婦兒!沒啥說的!”王二爺一聲斷喝,生生把桃花的話給堵了回去。
王家人聽了這話都上了神氣。桃花則被噎得說不出話,原自己的理,人家只這一句話從根兒上就給你否了,擺明了護短,再怎麼理論也不能了。
荷花見這場面要僵,提了口氣,接過話茬道:“這位爺爺說得對。我不知道輩分,只叫您聲爺爺,您別怪罪。您說的是道理,男人教訓媳婦兒沒啥說的。可不論怎樣也得有個原由不是?七出之條咱也懂,只要他王福根能說出一條來,別說打,就是把我妹妹給休了,我們孃家人一句話也沒有。可您問問他,我妹妹可犯了啥大錯兒了,要捱得他那麼重的手?”
“我那二妹子的性情,不是我護短,您只管讓人去我們村兒打聽打聽,若還有比她更溫順的,您只管來打我的嘴巴。甚至也不用去我們村兒,我妹子嫁來咱們王家莊兩年多了,我只問問各位叔伯嬸子,大哥大嫂,她可和你們哪個紅過臉,拌過嘴的沒有?只要說出一回,我往後的話也就都不說了。”
荷花說著頓了一刻,環視鄉鄰,見眾人有搖頭有點頭,不論怎個反應卻都是認了杏花的溫順性子。
荷花又接著道:“退一步講,我妹子年紀小,有做的不到的地方需要教導了,男人管,婆婆教,這都是理,急得動了手也是在所難免,可大嫂子打小嬸子,這又是哪處的規矩?我妹妹別說沒個錯處,就算真有個什麼不是了,婆婆相公管不好,還有老子娘呢,再不濟還有我這當姐姐的敲打她!怎麼論也輪不到他家這大嫂子往前伸手!兩口子過日子,哪兒有不吵架拌嘴的,這若是隻要拌了嘴了就全家人聯合起來一塊兒輪著打,我妹妹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跟他過的。”
“大過年的,他王福根家知道和樂,我們家就不知道了?誰願意在這日子口找不痛快?大年初二姑娘姑爺回孃家,他王福根連個面兒都不露,讓我妹妹帶了一身的傷自己回去,若真挑起來,我們姐兒幾個替我爹孃教訓姑爺是不是也算理了?”
“您是長輩,只有您教訓我們,沒有我們跟您講理的說法。我今兒說這些,純粹是心疼自個兒妹子,替她委屈……”
荷花這番話說得情是情理是理,圍觀的鄉鄰都沒了剛剛的義憤填膺,王家人也是理虧,全都縮著脖子不吭聲。
王二爺聽完這番話,神色並未有什麼大變化,只冷著臉道:“福根,人家說這話可是真的啊?”
王福根被大寶打得狼狽不堪,這會兒聽王二爺冷著臉問話,又是一哆嗦。他原也不是什麼囂狠的人,成親兩年多感情還是有的,對杏花下手有一大半兒是他娘和他大嫂的離間挑唆,打完了自己也後悔了,他到底還是想著和杏花過日子,不想跟老丈人家鬧得太僵,這會兒見這情勢,也便借坡下驢,低了頭沒言語,算是預設自己有錯了。
杏花婆婆見了一瞪眼,只恨自己這兒子不爭氣,心裡又記了杏花一筆,覺得是杏花把兒子勾搭壞了,只讓他不聽她這當孃的話,在眾人面前落她的臉。可當著王二爺,她啥話也不敢說,只得乾嚥了這口氣。
王二爺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