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劍客卻不依不饒,醉醺醺地罵道:“臭小子,這樣就算道歉?那是不是我斬你一劍,點點頭就算翻過去了?”
他衝向孟奇,連鞘帶劍,斜斜斬下,準備給臭小子一個教訓。
孟奇微微搖頭,隨手將桌上橫放的長劍挪動了一下位置。
劍客長劍還未斬下,忽地看到自己正撞向對方的劍柄,而且明顯會在斬中對方前自己撞中腰間大穴!
他慌忙變招,長劍橫揮,帶動自己往旁邊邁步,躲過了不動的劍柄。
酒醉之下,他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狼狽異常,引得酒家眾人鬨堂大笑。
劍客惱羞成怒,身法展開,打算繞到孟奇身後,連鞘帶劍刺向背心。
可他腳步剛邁,就看到那長劍不知什麼時候改變了方向,依然是劍柄衝著自己的腰間大穴,分毫不差,時機恰當,雖然兩把劍一樣長,但自己還未刺出,肯定會先撞上。
與此同時,孟奇看著張遠山,語氣溫和,態度誠懇地道:“張師兄,若是一時想不清楚,那就回去好好睡一覺,睡醒之後再做決斷,無論你選擇親情還是真真姑娘,作為朋友,我都會幫你。”
劍客強行改變身法,閃到了孟奇左側,長劍準備橫揮。
突然,他腰間一麻,整個人呆在原地。難以動彈,不知什麼時候。對方的長劍早就擺在了那裡,只不過這次換成了劍鞘的尖端安靜地等著自己撞上去!
他嚇得酒意全消。眼睛裡滿是驚恐和畏懼,對方都沒有出過劍,移過腳,抬過手,就擊敗了自己?
酒家內看熱鬧的眾人再也笑不出聲了,這位劍客的武功不算太好,但也是常來這間酒家的江湖人士中公認的好手,雖然他已經喝醉,腳步虛浮。握劍之手不穩,但實力底子還在,在場酒客沒人敢說能輕鬆擊敗他,可是,那位彷彿文弱公子的年輕人卻不出一招,專心聊天,僅僅變了變自身長劍的擺放,就讓劍客自己封閉了自己的穴道。
這是何等神鬼莫測的劍法?
由於孟奇未曾使用內力,劍客麻痺了一陣後就恢復了正常。他見對方沒有搭理自己,趕緊溜出了酒家。
“陪我出去走走,吹下風。”張遠山咬了咬牙,站起身。拿起長劍,丟下一塊銀子,走出酒家。打算冷靜一下後做出最終的決斷。
他內功比孟奇深厚,即使喝了大半罈子酒。步伐依然穩健,說話沒有結巴。
孟奇喝得不多。沒有什麼不良影響,握著長劍,跟了出去。
天色已經昏暗,夕陽消失在了西面。
“已經定完親了?”孟奇問了一句。
張遠山嗯了一聲,雙眼無神,內心似乎在進行激烈的掙扎。
兩人一前一後,繞著銅龍鎮緩步而行,夜風拂面,帶來絲絲涼意,蕩去了孟奇喝酒之後的燥熱。
到了外面野地裡時,一道揹著雙劍的人影從樹後轉出,擋在了兩人前面。
藉著明月東昇帶來的光線,孟奇看清楚了對方,他個頭較矮,容貌清秀,滿身稚氣,眼睛微抬,是個傲慢的少年。
“姚師弟,你為何攔住我們?”張遠山沉聲問道,他心情極差,沒有慣常的溫和。
姚師弟,這就是姚家兄弟裡的姚星流?孟奇剛才聽張遠山介紹過,從年齡判斷對方不是姚星痕——雖然姚家子弟眾多,但值得張遠山如此重視的沒有幾個。
不是說他年滿十七了嗎?怎麼比我還矮半個頭,像個十三四歲的小鬼?呵呵,也許是發育遲緩……孟奇思緒發散地想著。
姚星流看了兩人一眼:“張師兄,剛才我路過酒家,見這位朋友劍法出眾,想要切磋一下。”
嘖,不愧是武痴,不過有那麼巧合路過酒家時恰好看見我擊敗那名劍客?孟奇半是感嘆半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