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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3部分

方三世福。自皈依僧,不墮往生諸惡道……”

與此同時,陶滿武猶顯稚嫩的嗓音也在董卓頭頂輕靈響起。

青草明年生,大雁去又回。春風今年吹,公子歸不歸?青石板青草綠,青石橋上青衣郎,哼著金陵調。

誰家女兒低頭笑?

黃葉今年落,一歲又一歲。秋風明年起,娘子在不在?黃河流黃花黃,黃河城裡黃花娘,撲著黃蝶翹。

誰家兒郎刀在鞘?

……

戰刀猶在鞘。

公子已不歸。

對涼莽雙方很多活著的人來說,皆是如此。

只不過可能在中原眼中,三位藩王的聯袂起兵造反,他們的戰火似乎來得無緣無故,只是那些北涼蠻子和北莽蠻子,那裡的死人,就死得理所當然,天經地義。

龍眼兒平原的黃沙大地之上,依然揹著小滿武的胖子放下原本合十的雙手,沉聲道:“褚祿山,你既然一心求死,那我大大方方就收下你那三百斤肉了!”

……

控扼南下要道的懷陽關分內外城,依山而建,整體地勢往南遞增,尤其內城建造在山崖之上,城牆皆由條石壘成,當年北涼傾力打造西北關外第一雄城虎頭城,所用石料大半取自陵州滄浪山,事後發現尚且餘下巨石十之三四,便一口氣全部南移到當時遠未達到如今規模的懷陽關,經過十多年的不斷加固累積,囤積了大量的器械糧草,只要外城不丟,水源也無憂。懷陽關除了戰略意義輸給虎頭城,難以攻破的程度,其實已經超過那座拒北城建成之前的離陽邊關第一城。

所以當初褚祿山執意要將都護府設在遠離涼州城的懷陽關,徐鳳年沒有太多異議。

但是在支離破碎的虎頭城失去防禦意義後,徐鳳年和清涼山都要求褚祿山退回拒北城,但是褚祿山依舊執意死守懷陽關第一線。

很難想象,這個有過千騎開蜀壯舉的人屠義子,率領過八千曳落河鐵騎的悍將,在北涼紮根後,卻一直官品低下而無所怨,一心過著那種紙醉金迷的荒廢生活,自稱喜醇酒,喜美婦,喜華服,喜大馬,喜名帖,喜奇卉,喜優遊。

一躍成為北涼都護後,又搖身一變,在貧瘠荒涼的關外,紋絲不動了。

大概在老人屠徐驍死後,當今世上,就沒有誰能夠真正看得透這個大奸大惡的胖子了。

懷陽關內城的城樓之上,一個臃腫如小山的胖子雙手扶在箭垛之上,沉默不言。

仇家遍天下,知己無一人。

他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笑眯眯道:“真是一顆大好頭顱。”

第393章祿球兒

天高地闊,大雲低垂,夕陽西下,晚霞尤其絢爛。

向北疾馳的不足百騎,頭頂就像覆著一幅最華美的鮮豔蜀錦。

當這支馬隊臨近重冢軍鎮,依稀有三三兩兩的北莽馬欄子停馬高坡,掂量一番雙方懸殊的人數後,最終都沒有衝殺而來。

之前涼州遊弩手是真的把北莽馬欄子打怕了,不但三支精銳斥候幾乎全軍覆沒,連柔然鐵騎共主洪敬巖和那位皇親國戚耶律楚材,兩員大將也都戰死沙場。雖說南朝邊關已經獲悉全部遊弩手都轉入流州戰場,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委實是不敢掉以輕心,北莽南征主將之一的橘子州持節令慕容寶鼎,更是嚴令麾下馬欄子,遇敵則撤,不計不戰而退之罪,擅自纏鬥者,一伍馬欄子死傷一人,事後伍長斬立決,一標馬欄子死三人以上,伍長標長皆斬!

並未披掛北涼邊軍鐵甲的一百餘騎,也沒有理睬那一撥撥聞腥而來又悻然撤退的橘子州斥候,一路北上,馬不停蹄,也沒有進入重冢軍鎮的意思,沿著那座軍鎮外圍繼續向北。

這支兩騎並肩做一字長蛇陣向北推進的古怪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