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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老者捏死蟻蠱後,雙指還在繼續搓捏,聽到徐鳳年言語後,咦了一聲,驚訝道:“你小子還有過目不忘的手段?你輕功如何,要是過得去,爺爺倒是不介意收你做奴,以後一同潛入江湖禁地,找到合適的秘笈典籍就讓你記在腦中,省去老夫好大麻煩。”
徐鳳年苦笑道:“老前輩要收王維學做徒弟,怎麼到了晚輩這裡就是奴僕了。”
老者說話直接,一隻指甲大小的幽綠蠍子穿破肌膚,從手背上鑽出,揚起一對小鉗,嘶嘶作響,冷笑道:“那小子的老爹一手執掌北莽寶瓶州軍政大權,你小子也就懂點微末蠱術,離巫術正統差了太多,你說你算個什麼東西!”
徐鳳年低頭看到千百隻蠍子蜂擁而至,無奈道:“可是老前輩的蠍蠱也只是旁門左道啊,遠沒有六大王蠱裡的玉琵琶那般氣勢。”
潮水蠍群,將徐鳳年困在中間。
被揭穿老底的灰衣老者也不惱火,止住蠍群上前的跡象,又咦了一聲,這次是真有些驚訝了,“你小子還知道玉琵琶這等大造化仙物?一般玩蠱有些道行的晚輩可都不知道有六大王蠱一說。老夫小瞧你了,本以為你只是尋常走鏢的富家子弟,不曾想還是有點見識,說說看,家世如何,若是分量足夠,讓爺爺我都忌憚,這本青蚨劍典借你一看又何妨。”
徐鳳年笑道:“還是不說了,怕說了以後老前輩不相信。”
灰衣老者破天荒有了好耐心,手指逗弄著手背上的蠱物綠蠍,說道:“說說看,爺爺與世人不一樣,越是難以置信的事情,越是相信。”
徐鳳年說道:“有個姓楚的白髮老魁,被兩條接連雙刀的鏈子鎖骨,他教過我練刀。”
灰衣老者皺了皺眉頭,“這老匹夫失蹤多年了,姓楚的在江湖上闖蕩的時候,你這娃娃還在尿褲子吧,別蒙爺爺!”
徐鳳年一臉如釋重負,笑道:“他重出江湖了。”
老傢伙臉色陰晴不定,許久過後,默默收回綠蠍,蠍潮也散去,從懷中抽出秘笈,丟擲出手以後罵罵咧咧道:“算你小子運氣好,爺爺我與楚老匹夫有些關係,當年欠了他一份恩情,以後見到他就說兩不相欠了。”
徐鳳年一邊抹去額頭冷汗一邊伸手去接秘笈。
灰衣老者驟然便至,大笑一聲,一拳捶在這江湖閱歷稚嫩的小子胸口,“小子你這次是笨死的!”
下一刻,灰衣老者猛然停下身形,眼珠子轉動,第三次咦了一聲。
只看那佩刀後生倒飛出去,衣袖鼓起,自己那一拳就如古井投石,在衣衫上顯示出明顯的漣漪陣陣,最終消散無影。
年輕公子哥模樣的後生也不廢話,開始低頭翻閱青蚨劍典。
不敢確定這小傢伙是油盡燈枯在裝模作樣,還是靠著古怪法子的確安然無恙,對自己修為極有信心的灰衣老者一時間走也不是,追擊也不敢,氣氛就十分詭譎。
徐鳳年合上秘笈,回丟給灰衣老者,笑道:“好一套劍冢青蚨飛劍術,果然玄奇。”
生怕自己“笨死”的江湖老狐狸愣是沒敢伸手,等秘笈落地後,才發現眼前這小子完全沒有動手的企圖,灰衣老者臉皮再厚,也有些尷尬,小心翼翼彎腰撿起青蚨劍典,卻始終抬頭盯著,笑道:“小子好雄厚的內力,爺爺我終年捉鷹這回被鷹啄了眼。現在你只是捱了一拳,卻也看過了這本無上劍典,說到底還是你更佔便宜,要不咱們就此停手,如何?”
徐鳳年平靜道:“要麼是老前輩出拳留有餘力,沒有下死手,看來跟白髮老魁的確有些交情。要麼是老前輩根本就沒有二品境,只是仗著輕功與蠱術才讓人忌憚。”
灰衣老者乾笑道:“爺爺也就是沒有趁手的好刀。否則別說是二品,一品高手也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