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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部分

少女聲輕如蚊,“聽得懂,講不好。”

北莽文字語言,原本繁瑣不一,女帝執掌王朝以後,逐漸改觀,只不過南北兩朝依然涇渭分明,女帝每次巡遊狩獵,按照古例,與近侍臣僚畫灰議事,偶有言語談事,北王庭權臣當然都會要對南朝官員的那一口腔調冷嘲熱諷,皇帳出身的北朝人士,難免充滿了血統純正的優越感。春秋戰事收官以後,中原大定,北莽一來被女帝先以國主年幼臨朝執政,再順勢篡位,再者安頓春秋遺民焦頭爛額,使得北莽動盪不安,與離陽王朝六次舉國大戰,後者名義上有兩次獲勝,但真正意義上的大獲全勝,只有一次,便是挾著一統春秋的大勢,加上趁著北莽根基不穩,御駕親征,主動出擊,三線俱勝,一直打到了如今的南朝京府之地,只可惜未能畢其功於一役,繼續北伐,給北莽留下喘息機會,世人只說是北涼王徐驍貪戀權位,不希望覆滅北莽而導致無卒可帶,便私自退兵,事實上卻是當時雙方著手準備訂立盟約,只有徐驍不惜以頭顱作保,私自面聖,放言皇帝陛下只要給他一道密旨,他就可以只帶北涼軍孤軍北入,哪怕拼去二十萬甲士,也要讓北莽不存國號。

當時老首輔站在君王側,只是冷笑。

第二日徐驍便被下旨率先退兵回北涼,以示離陽王朝的誠意。

這大概能算是徐驍在春秋戰事以及馬踏江湖之後的又一次背黑鍋,許多百戰老卒正是此時一言不發退出北涼軍。

之後兩國五次戰事,離陽王朝已是輸多勝少,其中第四次最為慘敗,幾乎損耗殆盡先帝積攢下來的精銳邊軍。太安城以北的東線,豎壁清野,更是不準擅自舉兵採取攻勢,直到現在顧劍棠大將軍辭去兵部尚書,親自坐鎮兩遼,加上有首輔張鉅鹿給予了被士子冷言冷語號稱花費半朝財力的雄厚內援,頹勢才稍有好轉。

徐鳳年直截了當問道:“你父母是誰?”

她搖頭道:“我是孤兒,從小就被族內收養。”

徐鳳年對於皇室那些個腌臢門道最是熟稔不過,笑問道:“你就從沒有想過自己可能是姓耶律或者慕容的金枝玉葉?”

少女瞪大眼睛,張大小嘴,顯然是從沒想過這件事。徐鳳年無意間瞧見她潔白牙齒後的粉嫩小舌,燥熱再起,卻沒有半點在美人眼前心生歹念的自慚形穢,只是微微低眉,瞥了眼腰下,肚子裡暗讚一聲,好兄弟很爭氣!辛苦修行大黃庭,應該是沒啥不可挽回的後遺症了。否則世子殿下就真得拿塊豆腐撞死自己了。沒有後顧之憂,徐鳳年心情大好,將一些頭疼棘手的難題拋之腦後,記得以前重金買詩無數,傳到了二姐那邊,也就只有明日愁來明日愁一句入了她法眼,讓世子殿下開心得再讓奴僕給那名窮酸書生再送去七百兩銀子,一字一百兩。後來聽說好像這名書生金榜題名,在京城那邊也有小有名氣,是屈指可數不肯同流合汙與士子一起謾罵世子殿下的實誠人,估計也因此在冷板凳上候補等待數年,才遞補了一名窮山惡水的縣薄。

徐鳳年坐在湖邊,招手示意她坐下,聞著女子獨有的香味,讓出了飛狐城以後連只母蚊子都沒見著的世子殿下恍若隔世,野牛浩蕩,徐鳳年一心鑽研刀譜上的游魚式,顧得上去分辨雌雄?再說分辨出了,還能做啥?徐鳳年對上了魔頭謝靈都不曾畏懼絲毫,卻被這個念頭嚇得一激靈抖索,然後捧腹大笑,也算是獨自在北莽掙扎的苦中作樂了,笑完以後,見正襟危坐十分侷促的少女一頭霧水,徐鳳年臉皮再厚,也不至於厚顏無恥提及這個,低頭撫摸羌笛,兩根深紫竹管並列,金絲銀線纏繞,管孔圓潤,哪怕歷經多年吹奏撫摸,不見半點損耗,可見是上品質地的珍貴羌笛,徐鳳年對於書法也算登堂入室,對於慕容在前耶律在後的四個莽文,仔細觀摩,羌笛刀刻文字,倍感不俗,沒有交換笛子,而是微笑道:“這支信物,好好儲存,說不定以後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