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的目光同時都投向了第二排的谷瑾鴻,這一看,紛紛愕然,當年英姿勃發的玉面飛鴻怎麼變成了如今這副狼狽的模樣?
俊美清雅的臉上不復往日的光彩,面色青白交加,頎長瘦削的身體裹在有些發舊的衣袍中,衣袍空蕩蕩地在風中招搖,像一棵即將連根倒下的枯竹。
谷瑾鴻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成為第一個登上蘇封臺的人,呆呆地坐在那裡有些反應不過來,他身邊的谷珞鴻也是因此而滿臉妒恨。
一個身著穿著綠色宗服的少年從靈術弟子隊伍中走出,來到谷瑾鴻身側,點頭一禮道:“谷公子,請隨辰沐登上靈泉蘇封臺。”
這少年和辰沂一樣,是被專門安排來關照谷瑾鴻日常生活的。
“趕緊上去啊,瞧你那副德行,真是給我們谷家丟臉!”
谷瑾鴻攥緊了拳頭,瘦削的身體因憤怒而微微發顫,如果不是
……如果不是娘被東堂一脈囚禁至今不知生死,他又豈會任由這個厚顏無恥的傢伙如此羞辱欺凌?!
他緩緩起身,腳步拖沓地跟著綠意少年踏上了蘇封臺的高階,看上去完全沒有別人那般的喜悅。
他苦澀地笑了笑,怎麼可能喜悅得起來呢?無論他有多少修為,最終都會被谷珞鴻那個蛀蟲貪婪的奪取,修為多一點,對他來說代表的不過是多受一次谷珞鴻的掠奪。
千秋的目光在谷瑾鴻身上溜了一圈,流露出一絲讚賞,轉而又斂了斂眉頭,“阿離,這個谷瑾鴻既然是南茲谷家的嫡子,怎麼會混得這麼狼狽?反倒是坐在他身邊的那個人,一看便是個剛愎自用心胸狹隘之徒,反而爬到了他頭上?”
也許是同病相憐的緣故,南風離看著谷珞鴻落寞單薄的背影,清寒冷漠的眼中難得的閃過些許同情,“谷家老太爺有兩位平妻,平妻所出的子嗣分為東西兩堂,東西兩堂皆為嫡系,這谷瑾鴻是西堂一脈嫡子,坐在身邊那個無恥之徒叫谷珞鴻,是東堂一脈嫡子,而如今的谷家家主谷源就是谷珞鴻的爹。”
千秋點了點頭,這就難怪了,東堂掌權,西堂日子難免不好過,偏偏這西堂所出的嫡子又比東堂的優秀,遭嫉恨太正常了。
那谷瑾鴻的丹田內息虧空,就像被人強行伸進手去掏空了一樣,又渾身是傷血的氣味,這東堂一脈的人未免太狠辣了些,怎麼說都是血脈相連的。
南風離又道:“谷瑾鴻當年年少時便被谷家寄予了厚望,十數年時間他的修為絕對不是任人宰割的程度,他如此隱忍任由谷珞鴻騎在他頭上,定然是有什麼被東堂鉗制住了。”千秋摸著手腕上的水晶珠串,面色沉靜,若有所思。
第二排的金風、離魂早在谷瑾鴻走進千秋視線的時候就一直偷偷關注著千秋的反應,如今見她一臉沉思,兩人遙遙相望,心裡七上八下,有些替谷瑾鴻著急,谷瑾鴻是個難得的人才,也不知道尊主是什麼想法。
谷瑾鴻走到蘇封臺,先對五殿大宗師和長老以及靈術師們施了個禮,之後才由辰沐引導著踏進了那五根水晶立柱圍成的空地。
瞬間,谷瑾鴻腳下潔白的大理石地面忽然呈現出一個五色光圈,周圍五根水晶立柱中銀、綠、藍、紅、黃五色光芒分別乍現,五束色彩各異的光芒從水晶立柱頂端投射到谷瑾鴻腳下,光圈驟然脫離了地面,載著谷瑾鴻緩緩升到了與立柱頂端同等的位置。
五根水晶立柱彼此調換著色彩,速度越來越快,晃得人眼花繚亂,到最後乍然停下,只剩下其中一根綠色的水晶立柱散發著碧翠的光芒,碧綠的光芒投射到光圈上,五色的光圈也變成了綠色。
光圈上一點亮光以射線形式迅速在圓中游走,最後回到起點時,已經在圓中畫出一個與光圈同色的六芒星,一些古老的綠光字元在圍繞著六芒星在光圈中按照一種詭異卻有規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