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好,就是過於謹慎了。
不過是一隻土蜘蛛而已,只要有靈力在,再加上茨木童子和酒吞童子,也不會是凌的對手。
事態緊迫,為了不給凌添亂,萩原研二四人別無他法,只能順著月野凌的意,把符紙貼在了面前的石柱上。
透明的,閃爍著波光的屏障以石柱和封印繩為界,向上空聚攏,宛如一張倒扣的碗,將中央的一人一妖罩在其中。隨後,又消失不見。
但符紙上忽明忽暗的字元證明,封印已然成功。
雖然自己的任務完成了,但幾人的身體依然處於蓄勢待發的狀態,目光緊緊鎖住月野凌的身影,時刻做好衝進去救人的準備。
大不了,就算自己永遠留在裡面,也要把凌給拉出來!
土蜘蛛完全不在意封印是否成功,那只是一個不讓自己離開此處的結界。
就算剛開始被月野凌砍掉了一顆腦袋又如何?此時在他眼裡,青年最終的決定比什麼都重要。
鼻翼張開,仔細嗅了嗅,土蜘蛛認真回道:“沒有認錯,您的氣息,我一輩子都不會忘。”
左手甩出一張符紙,在封印的內側又加了一層隔音結界。月野凌外衣口袋鼓起,源源不斷的小紙人從中爬出,撲向地上的頭顱開始吞噬。而沒有搶到前排的小紙人,則將沒有五官的圓腦袋,轉向土蜘蛛,安靜地等待著。
青年握著符紙所化的太刀,靈力外放附在其上,琥珀色的眸子逐漸變淺,最後停留在毫無溫度的金色。
泛著寒光的刀刃在月色下,彷彿增添了一絲涼意。
小紙人們就像摩西分海般,給月野凌讓出了一條寬路。離土蜘蛛越近,青年嘴角掛著的笑意便愈加地深。
“認對了又如何?”
月野凌腦袋向右一歪,脖子一側的面板下,流淌著血液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見。目光下移,掃過將此地團團圍住,成百上千的小紙人,輕笑一聲。
“看吶……我的小傢伙們,都餓慘了呢~”
話音剛落,刀光乍現。
土蜘蛛的頭顱再次飛起,而與之一同斬斷的,還有支撐身體的八條腿。
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小紙人們一哄而上,剎那間,被砍斷的肢體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
諸伏景光聽不到裡面的聲音,但從小紙人空白的臉上,竟看出了渴望……
渴望吞噬更多。
現實裡獵物和獵食者的身份,竟與他們預想中的完全相反。
斷裂的肢體重新恢復,可這一次,土蜘蛛一口氣長出了十多個頭顱。
再一再二不再三,他不打算繼續站在原地,老實地讓月野凌砍了。
“為什麼……”
土蜘蛛揚起前肢,掃飛腳下一片紙人。他憤怒,內心中又感到分外的不解:“我是真心誠意地想要追隨您,凌殿下。”
明明自己表示出了足夠的善意,月野凌為什麼還是要與他開戰!
月野凌在飛揚的白色紙片中,預判到對方的躲避方向,精準地砍掉三顆頭顱:“我也是真心誠意地想要消滅你,土蜘蛛先生……或是女士。”
因為它的話,讓自己想起了曾經,並不愉快的記憶。
一群黏人的垃圾……
“您分明對人類沒有歸屬感!分明同樣厭惡這個世道!為什麼要站在人類那一邊?”
土蜘蛛十多個頭顱一齊注視著月野凌,試圖從青年臉上細微的神色變化,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難道是安倍晴明承諾給您什麼了?您不要相信安倍晴明!人類全部都不可信!”
“太吵了。”
月野凌用符咒控制住土蜘蛛的身體,揮手間數個頭顱掉落,在對方長出新的之前,又將其攔腰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