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熒兒……”張熒目光無神的抬頭,嘴唇微微蠕動,“爍兒姐姐?”
“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病了。”張熒的回答十分簡潔,不知是心情不好還是打心底拒絕這個話題,亦或者是他一直都這樣。
蕭爍兒猶豫片刻,也不知如何安慰她,最終只是說了兩個字“節哀。”
張熒沒有回答,又緩緩低下頭,蕭爍兒注意到,兩滴眼淚先後從眼眶裡滑落地落在他的衣服上。
蕭爍兒眼裡也蒙上了一層水霧,但很快就被她逼了回去。
蕭爍兒咬了咬下唇。
失去母親的滋味,他太能感同身受了,而且不出意料的話,這個孩子在不久之後還會失去父親,那就和他一樣同病相憐了。
蕭爍兒明明知道會發生什麼,但她不想去阻止,或許這就是所謂的自己淋過雨就要撕毀別人的雨傘吧。
或許他真的是一個壞人,無情無慾……
連小斑點一個動物死了,她都能留下幾滴淚,可面對心蘭嬸時候,卻很輕易的能憋回眼淚。
還是不在意吧?
蕭爍兒自嘲的苦笑一聲,果然他就是個壞人……
當年苦學醫術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不想再體驗一次親人死在眼前而無能為力的感覺了,可今天他明明能阻止這一切,卻偏讓張熒再驗一番……
“為什麼呢……”蕭爍兒小聲喃呢。
……
次日清晨。
蕭爍兒蕭野周泯周澈以及張熒在卯時一刻左右就到了祠堂。
祠堂裡只有村長以及他的兩個兒子,還有張二牛。
“爍兒,你們來了。”二牛叔有些疲憊的招呼著,明明只是一夜未見,可二牛叔卻彷彿蒼老了十歲。
“爹!”張熒叫了聲,便跑過去緊緊的抱住張二牛,“爹……”聲音有些哽咽。
二牛叔眼裡也蓄上了淚,一遍一遍地撫摸著兒子的腦袋,“熒兒啊……是爹對不起你。”張熒眼淚一滴一滴滑落。
(不好意思,淚點太低,又把自己給寫哭了,嗚嗚嗚……)
……
葬禮如期舉行。
但他既不是村長或村長血脈,也不是在村裡位高權重之人,還是個女人,葬禮也不怎麼隆重。
隨便草蓆一裹便埋在了杏花村的祖墳。
然後村長再帶著全村到祠堂裡祭拜一番,懇求祖先庇佑,之後再到平時大春節時吃飯的那個地方吃頓席,葬禮就完了。
張二牛把張熒抱在懷裡,十分不捨的說著,“熒兒,以後沒有爹,你要聽爍兒姐姐的話,不要給她惹麻煩,你要記住,沒有爍兒姐姐就沒有你,爍兒姐姐和爹孃是一樣的,都是給了你生命之人,明白嗎?”
張熒點點頭,眼淚無聲滑落,“爹,你為何不在我身邊?”
張牛用那雙幹了一輩子農活的粗糙的大手撫摸著張熒的腦袋,又捧著他的臉,用大拇指颳去淚花,“熒兒,咱是個男子漢,不能哭。”張二牛努力擠出一絲微笑安慰兒子。
張熒立刻擦乾眼淚,堅定的點頭,“我知道了爹。”
“以後要聽爍兒姐姐的話,他讓你做什麼你都要聽話。千萬別給你爍兒姐姐惹麻煩,別讓她難做,懂嗎?”
“我明白爹,那你呢?你要去哪?”
張二牛努力微笑,“爹……”說著,張二牛又自嘲的苦笑一聲,“爹哪也不去,爹就在家。”
當天,張二牛請求蕭爍兒再照顧張熒一天,並再三保證張熒一定會聽話,不會給她惹麻煩。
蕭爍兒點頭,“二牛叔,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他的。”
張二牛確實看著張熒的目光充滿不捨,張熒看著張二牛,眼中也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