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哪兒呢?”五德叔一邊痛哭,一邊詢問道。
“屋裡呢……”仇正初亦哭著回答道。
“唉……我苦命的孩子啊……”五德叔老淚縱橫,顫巍巍往他家裡走去。
仇正初趕緊將他攔住,說道:“叔,您彆著急,其實小喜沒有死!”
他擋在五德叔面前,令他停下來腳步。
五德叔眉頭一跳,啜泣聲戛然而止,疑惑地望著他:“什麼?小喜沒有死?”
仇正初用衣袖擦擦自己腮邊的淚水,努力擠出一絲笑容,點點頭說道:“其實她只是被張厲用劍刺傷了,當時疼暈了過去,讓人誤以為死了;我帶她回來的路上她便醒了過來,鎮上的郎中看過了,傷勢並不致命,用上他家草藥,不出十天半月的也就無礙了。”
“只是小喜受到刺激,驚懼過度,精神上受不了,整個人變得木僵了,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恢復過來。”
“木僵?”五德叔捋了捋鬍子,滿面愁容,思慮片刻說道:“就是那種行動坐臥與常人無異,但目不能視,耳不能聽,鼻不能聞,口不能言的狀態?”
仇正初滿臉沉重地點點頭,說道:“正是,可憐小喜命雖然保住了,但此刻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只能算半個人,也不知什麼時候能恢復……”
五德叔的眉頭緊皺起來,思索著自己認識的那些郎中,哪個能治療這種疾病。
把自己的說辭解釋完後,仇正初這才把路讓開,對五德叔說道:“叔,過去看看吧。”
兩人一同進屋,仇正初將五德叔留在客廳,自己去臥室,把小喜領了出來。
看她行動坐臥如常,但面色慘白,呆滯麻木,眼神空洞,不似常人。
他連喚幾聲,小喜都沒有回應。
五德叔這才信了仇正初的話,小喜的確是木僵住了。
不過人還在,總比沒了命好。
看起來她的病更大的是心病,雖然可怕,但不致命。
只要人還在,總有治癒的時候。
五德叔來時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他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安慰說道:“只要人活著,總有一天,小喜會醒的!”
仇正初堅定地點點頭。
心裡卻說道,那隻能是在解開爛肉佛封印之後了。
確定了小喜的情況,五德叔放下了心來,再與他寬慰半日,便離開他家,和村裡人打聽哪家郎中醫術高明,想著給小喜治療一下。
同時將小喜還活著的訊息傳給村裡人。
畢竟昨日小喜被害的訊息傳出來後,已經有很多人等著吃席了。
送走五德叔,仇正初將妻子領回臥室,準備做些早飯。
從昨日集市上,妻子被殺後,他一直滴水未進。
此時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和往常一樣,他淘米下鍋,點火煮飯。
煙筒裡升起炊煙陣陣,蒸煮米飯的清香溢滿廚房。
聞著熟悉的味道,仇正初卻生出一絲難以言喻的噁心。
彷彿鍋裡煮的不是米飯,是一堆發黴的破布。
他撓撓頭,百思不得其解。
莫非是餓得頭腦發暈,嗅覺異常,分不清好壞了?
還是說家裡的米真的發黴了?
他小心地開啟鍋蓋,用飯勺從熱氣騰騰的鍋裡舀出一點兒米湯,用嘴吹了吹,放入口中品嚐。
一股難以忍受的噁心,讓他瞬間將口中米湯吐了出來。
一道飄渺的聲音從他腦海中傳來:“好徒兒,食我腐肉,便是種下了《自在他化經》的種子,以後不可再食乾淨之物,不可再穿潔淨之衣 ,不可再飲清淨之水!此為入門三戒,你務必做好!”
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