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這什麼玩意兒!段叔救我!”
仇正初狠狠咬在他的脖頸上。
鮮血在齒縫中流出,熱汩汩淌進懷裡。
心性不好的人,遇事便驚。
一驚便慌。
一慌便亂了手腳,失了分寸。
仇正初已是重傷之人,哪裡是他的對手。
只是他形如羅剎,狀若瘋狗,把自己嚇住了。
明明伸手便能推開的人,驚駭之下,手舞足蹈,亂拍亂打,只管嗷嗷慘叫求救,竟不能想到重點。
另一名心腹倒先反應過來,揮起拳頭向仇正初太陽穴打來。
仇正初躲也未躲,硬挺挺捱了他一拳。
這一拳勢大力沉,直接將仇正初的腦袋捶向一邊。
仇正初緊咬牙關,並不鬆口,隨著腦袋偏走,那心腹頸上連皮帶肉,被撕咬下好大一塊!
不規則的傷口處,一道血柱如溫泉一般汩汩湧起,一時止不住。
他以手捂住脖頸,發出殺豬般慘叫:“段叔,救我!”
仇正初口鼻出血,眼前黑一陣白一陣,太陽穴上瘀血聚集,腫脹疼痛,一時支撐不住,癱倒在地上。
寧一峰趕緊過來,將他護在身後,口中說道:“段領隊,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們已經服軟,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段白秋一面從衣服上撕扯出乾淨的布料,為隨從包紮,一面喝罵道:“服軟?我看這小子嘴硬得很!”
“看看他把我小兄弟咬得,都要成了血人!”
“你等著。”
“今天老子非把他滿口牙拔了!”
另一員心腹二話不說,飛起一腳踹在寧一峰腹部。
寧一峰想躲,只是傷重,行動遲緩,只能結結實實挨下這一腳。
他腹部吃疼,像煮熟的大蝦一般弓起身子,接連後退兩步,正好撞在仇正初身上。
兩人都如弱不禁風的深閨少女,一碰便倒了。
塔啦啦一陣亂響,兩人抱頭躬身,躺倒在地,狀若死狗。
段白秋仍不解恨,大喝道:“給我接著打!狠狠地打!”
心腹小子得令,踢踹扇拽,手腳並用,摁著兩人往死裡打。
初時仇正初還要掙扎,連續兩記飛腳踹在頭上,腦海便不清明瞭,癱在地上,任由他拳打腳踢。
識海中響起瘋人王的聲音:哈,厲害了,我們的四當家,要被一個毫無修為的潑皮打死了!
仇正初被打得七竅流血,神魂虛弱,聞聽此言,除了感到恥辱,並無餘力反駁。
瘋人王繼續嘲諷道:“你就這樣躺著,任由他們把你打死?一頭豬臨死之前都會掙扎一下呢!”
仇正初聞言,心中怒火再生,兩手撐著地,努力想要站起來。
可剛把上半身撐起,那心腹小子怒罵一聲:“狗雜種還挺禁打!我去你媽的!”
他將手舉高,攥緊拳頭,向著仇正初後腦狠狠砸下。
“砰”一聲巨響,仇正初的面門瞬間撞在地上!
工棚以石鋪地,堅硬異常。
仇正初鼻骨瞬間撞碎,大片血跡浸滿了整張臉。
他渾身抽搐著抖動兩下,沒了動靜。
“大壯!”寧一峰大叫一聲,不顧渾身傷痛撲了過去,將他身子扳正,卻看到一張血肉模糊的臉。
“你!你殺了他!你是殺人兇手!”他指著段白秋的心腹怒吼道。
這人見仇正初滿臉是血,有進氣沒出氣,心道不妙,怕不是真的要死人了。
他一時心慌,沒了主見,嘴裡說著:“胡說,不過是撞破了鼻子,怎麼就死了?”
卻回頭看向段白秋。
段白秋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