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翠花看著這個她十月懷胎生下的親生骨肉,猶如萬劍穿心,她的心裡涼冰冰的。
為了春陽,和水生沒完沒了的爭吵,早已成為常態。
為了春陽,這個名義上還存在的家,險些就要走到支離破碎的地步。
對王春陽一次又一次的縱容與滿足,郭翠花只希望等到自己老的時候,能得到春陽的力,指望住春陽,也算有個依靠。
哪料到,王春陽見勢不妙,就見風使脫。
如今帶給她的,只是墜入深淵的崩潰與絕望。
也許,生活就是這樣,你為了一個人付出了一切,卻終究捂不熱他的那顆鐵石心腸,反而還覺得理所應當。
愛,給對了人,得到的是感恩;給錯了人,那就只有寒心,愛情是,親情也是。
郭翠花的心裡從來沒有這麼傷悲,她抬手朝著王春陽的臉上,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
她氣得臉色漲紅:“王春陽,你說我往你身上潑髒水?你做的什麼你心裡還不明白嗎?我對你掏心掏肺,你就是這樣對我的?你說句真話會死人嗎?”
王春陽用手摸著被郭翠花打過的臉,這是他從小到大以來,第一次被母親打。
他不服氣的語氣說道:“媽,你瘋了?別把話說的這麼難聽,常言說的好,抬手還不打笑臉人,你憑什麼要打人?別人打我也就罷了,我爸批評我,指責我,你也要打我,我我不活了,你把我打死了,我就解脫了,看以後誰給你守孝送終。”
郭翠花越聽王春陽這話,越說越離譜,她痛徹心扉地說道:“王春陽,你穿著人衣,不幹人事,上不敬父母,下還算計春梅,你和禽獸有啥區別?你枉食人間谷,還不如草木?”
“媽,你沒喝酒,在這裡耍啥酒瘋?看你說的是啥話?總不能我當著警察的面說幾句實話,你就要把我一棍子悶死吧!天地下哪有你這樣損人利己的母親,我看你就是仗著自己年齡大點,想要把責任推在我的身上。”
這粗鄙的話語,從郭翠花的嘴裡吐了出來,讓王春陽感到心情大為不爽。
倏然,王春陽把求助的目光鎖定在警察的身上。
他佯裝著受到了很大的委屈,哭喪著臉。
“警察同志,我媽她年齡大了,說話有一句沒一句的,也不知道輕重,你們還站著幹嗎?趕快把她帶走吧!免得因為俺家的事,再耽誤了你們的工作,這就是我們的不是了!”
年齡大的一名警察,聽到王春陽陳述的事實,又快速看了一眼所做的筆錄,人證物證俱在,這事情不就是很明顯的嗎?
他煞有介事地看著郭翠花:“郭翠花,我們看你年齡大,尊稱你為一聲大娘,沒想到,死到臨頭,你還要倚老賣老,想要把責任推在自己的身上,虎毒還不食子,這王春陽可是你兒子,你的心思咋就這麼心狠毒辣呢?”
郭翠花傷心欲絕地就要哭了出來,看到王春陽為了甩鍋,瞞過了警察的火眼金睛。
她求饒地口吻不願意屈服。
“警察同志,你們弄錯了,不是我,食物中毒的事情,是王春陽一人所為,真的與我無關!”
王春陽看郭翠花把事情又想推到在自己身上,他狠下心,一不做二不休地說道:“你們別聽我媽在這裡信口雌黃的亂說,我媽的脾氣我最瞭解了,做了壞事不願意承認,但凡做了一點好事就喜歡錶功,恨不得家裡所有的功勞,成績都是屬於她一個人的。”
郭翠花像看著陌生人一樣,看著王春陽破口大罵。
“你這個逆子,真讓老孃寒心,我算是白疼你了一場啊!”
郭翠花的聲音咆哮著,那斷斷續續的嗚咽,在漆黑的夜色中,穿破寂靜的天空。
王春陽死皮賴臉地說道:“媽,你放心,就算你被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