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的目光循著門的方向望去,這才發現原來是宋博洋,她失落的心情再次看到了復甦的希望 。
自從在幼兒園離開之後,春梅就再沒有見到了宋博洋,她欣喜若狂地說道:“老師,您怎麼來了?”
宋博洋溫柔地眼神看著春梅,我昨天在醫院做完體檢之後,開車離去的時候,從倒車鏡裡見到了你送父親的身影。
趁著週末晨起鍛鍊,特意過來看看你,他疑惑地望著春梅:“你身體怎麼了?咋來醫院了?”
春把梅望著躺在床上的李大柱,朝著宋博洋示意了一個眼色:“老師,我身體沒事,是李大柱,您坐。”
宋博洋坐好之後,挺直了身體,很自然地把雙手放在膝蓋上。
看著李大柱躺在病床上沉睡的面孔,他突然之間感到特別熟悉,可又一時想不起來。
他拼命的回憶著,這才發現,春梅高考之後的那天發生了車禍,就是這個年輕人把春梅送到了縣醫院,救了春梅一命。
“我見過他,李大柱怎麼了?我記得你高考車禍那天,就是他救了你,那時你昏迷不醒,是李大柱想方設法聯絡上我,我和你父親趕到醫院看望你的時候,就見到了李大柱在照顧你,他為你跑前跑後,交醫藥費,整整在你身邊照顧了你三天三夜,你父親還誤會了他,他是個好人。”宋博洋一五一十地交代著。
春梅一言難盡,想到婚禮上的事情,眼神裡透露出萬般無奈,面對宋博洋關切的神情,她內心的苦水在這一刻如山洪一樣爆發。
見春梅不語,宋博洋疑惑不解的目光望著春梅說道:你不是在幼兒園嗎?你們怎麼會在一起?”
未語淚先流,她的聲音也跟著變得沙啞起來:“我被劉明遠和我哥帶回到了家裡,園長以我家裡事多為由,把我開了,李大柱,他......他是我重要的人。”
“你乾的好好的,咋會開了呢?你可是咱象山一中走出來的高材生,她不用你,是她們有眼無珠。你等著,我這就找蘇婷算賬去,我還在她面前推薦你多才多藝,她這點面子都不給,太不像話了!”宋博洋猛然從床上坐起,面色凝重地說道。
“別,老師,您別去。”春梅看到宋博洋因為自己而生氣的態度,她連忙上前攔住了他。
宋博洋見春陽執意要阻攔,他心神不寧地說道:“跟我說說這到底咋回事?你總是讓我放心不下。”
春梅悲從心來,心中泛起了一陣苦澀:“這件事說來話長,高考之後,母親就逼我和縣城裡的劉明遠相親,用一萬五千元的彩禮錢,要給我哥留著將來娶媳婦用,我誓死不從,為了躲避劉明遠對我的橫追堵截,我去狗鼻子山村小學找工作,時間上也不湊巧,學校不缺老師,高校長推薦我去紅駝峰小學當代課老師,母親和春陽知道訊息後,在我碗裡下了安眠藥。”
“下藥?我的天啊!你媽和你哥,咋能這樣做呢?如果當初你聽我的話,回到學校復讀一年,也不至於會發生這樣的事,那個劉明遠對你不好嗎?”宋博洋勃然大怒。
宋博洋沒有想到,已經進入了九十年代,在農村還會發生拿自己閨女的彩禮給兒子的事情,他的心裡感到震驚。
“我根本就不喜歡劉明遠,他們是利用我的善良,我的軟弱,想盡一切辦法不想讓我出去,當我醒來的時候,趕到學校已經遲到,我不想失去工作機會,請校領導看在高校長的份上再給我一次機會,沒想到他們卻以能力不足為由拒絕了我。”
春梅回憶著過往的片段,每一個花絮像浪花一樣快要將她淹沒,她為過往失去的機會感到惋惜,說著說著,她眼睛中蓄滿的眼淚就要紛紛落下。
看到春梅臉上的淚痕,宋博洋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了?
他不知所措的扶了一下眼眶,沉吟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