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春梅，快把我擔心死了，我都去門口看了好幾趟了，還沒有見到你的身影，你這是去哪裡了？”鍾素麗陽奉陰違地說著。

王春梅感激地看著鍾素麗說道：“中午走得急，沒有來得及告訴你，去醫院看我父親去了，他腰椎引起的疼痛，在縣醫院住院，我不放心，趁著孩子們午休的時候，去看望一下，真是麻煩你了，本以為很快就回來了，結果雪大路滑不好走，去的路上等車等了快半個小時。”

怪不得呢？鍾素麗三言兩語之中套著春梅的話，現在，她對春梅的行蹤大致瞭解的差不多了。

王春梅還是對自己有所防備，只是讓她在午休時幫忙照看大班的孩子，但是，外出的具體原因沒有說清楚，她在擔心什麼？

她心裡嘀咕著：“怪不得呢！”

中班和大班是相鄰的班級，春梅沒有聽到孩子們在教室大聲嚷嚷的聲音，她反而對鍾素麗充滿了感激。

春梅不安的眼神望著鍾素麗：“孩子們沒有給你添麻煩吧？”

“挺好的，大班的孩子就是比中班的孩子懂事，還比較活潑，對了，園長午休之後，來你們班了，見你沒在，還特意給孩子們放了動畫片，你別說，你們班的孩子們還真乖，園長還表揚你管理有方呢！”鍾素麗面和心不和地說著。

“真的嗎？”

“那還有假。”

春梅一陣心慌，午休之後給孩子疊完被褥，帶著孩子排隊去完廁所，洗臉梳頭，喝水這是常規的動作。幼兒園裡的老師都知道，園長午休之後，是雷打不動的例行查崗，無論颳風還是下雨。

糟了，會議上再次強調：凡是園長在查崗的時候， 教職員工如果沒有及時到崗，要在周例會上當眾做出自我批評，並且還要背誦《大學》《論語》《中庸》和《孟子》。

她不想做不好的反面典型，想到這裡，春梅的心緊張地跳個不停，她輕微地試探著鍾素麗的語氣：“園長......園長沒有說什麼吧！”

鍾素麗心知肚明，想起了園長離開時候的話。

她慢條斯理地說道：“也倒沒有說啥，不過，園長讓我轉告你一聲，等你回來的時候，去辦公室去找她。”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啊！素麗。”春梅給鍾素麗一個愛的抱抱。

王春梅的心情很複雜，不知道一會兒去了園長辦公室，等待她的又是一場怎樣的血腥暴雨？她不想因為自己沒有在崗當著全體老師的面，做檢討，背經典。

她朝著教室的方向望去，孩子們依然在看動畫片，既然園長要找，她也不好再耽擱什麼，剛好自己也要向蘇園長請假。

聽到母親與哥哥那一句句傷人的話語，她難過的悲痛欲絕，看到父親因為腰椎疼痛的模樣，她的心中充滿了難以抗拒的憐憫之情。

走到園長辦公室門口，園長給自己佈置主持元旦文藝活動的話語在自己耳旁迴盪，要是做不好的話，新賬老賬一起算，快速的心跳讓她彷彿感覺到血液在血管中奔騰不息的聲音。

春梅不知道園長會不會批准她請假？她內心忐忑不已，雖然工作重要，親情同樣更重要，算了，顧不了那麼多了。

她下意識地輕輕敲了敲門，期待著從辦公室裡傳出來的迴音。

“進來吧！”蘇婷的聲音在空中驟然響起。

一種莫名的壓迫感像烏雲一樣籠罩在春梅的心裡，她不敢直視蘇婷的目光，似乎處在一個密室裡，讓她無法呼吸。

園長的聲音沒有親切感，一本正經的聲音讓春梅感到不寒而慄，她聲音小的像一隻蚊子，突然間因為緊張又變得思緒混亂，連說話也不完整起來：“園長，您......您找我？”

蘇婷的眼神中充滿了威嚴，犀利的目光上下打量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