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張靠之光著膀子,穿著一個大褲衩子,躺在院子裡的躺椅上,左手抱著一個“黃河牌收音機,專心致志的收聽著單田芳播報的評書岳飛傳,右手拿著一個大的芭蕉葉扇子,悠閒地扇著,時不時拍打一下腿上的蚊子,躺椅傍邊一張白茬方桌子上放著一個大茶缸,好一副悠然自得享樂畫面,突然街道上一道炫目的白光,打破了這份寧靜,張靠之側身,把收音機放到桌上,坐了起來,一輛小轎車,停在了路邊,車門開了,張建祥下了車,喊了一聲爸媽,我回來了,張靠之看到是兒子回來了,站起身喊了一聲,孩他媽,小三回來了,這時堂屋門頭上的燈亮了,母親齊氏走了出來,兒子,你可回來了,媽媽好想你,聲音哽咽,眼中的淚水撲簌簌的流下來,張建祥趕緊上去,一手拉著母親的手,一手給母親擦眼睛的淚水說,媽,兒子不孝,讓你受委屈了,不委屈,不委屈,母親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張靠之說,三啊,走回堂屋,爸有事跟你說,張建祥拉著母親的手,三人一起來到堂屋,堂屋中簡陋得不能再簡陋了,東邊房樑上掉了一塊床單,當做布擋,東間靠後牆鋪了一張大床,中間擺了一箇舊的中堂櫃,中堂櫃前面擺了一個大理石的小方桌,幾巴小椅子,西邊門後有一塊用磚頭支起來的面案板,
案板上放著鍋碗瓢盆等物什,靠西山擺了,一張床,窗前擺了一箇舊的八仙桌,張建強開啟牆上的吊扇,三個人在桌邊坐下,張靠之說,三啊,我把你兄弟倆的家分了,張建祥說,爸,這事我知道了,你知道了,張靠之有點吃驚的說,你咋知道的?張建祥說,今天下午我剛出差回來,俺叔俺嬸子去縣城裡辦事,到我那裡去了,正好碰上我,他們跟我說了,這時張建祥的大伯、大娘、叔、嬸子一起來到了家中,你一言我一句,談起來這次分家的事情……過了一會兒,大家情緒都穩定了,大娘說,既然小翔對這次分家沒有啥意見,咱們大家也都放心了,這時張靠之拿起小方桌上的車鑰匙,讓爸試試你的新車,眾人跟著出來,路燈下,車旁圍了很多人,張靠之開啟車門,和後備箱,幾個人把禮品拿出來送到堂屋,其他幾個人則擠進車內,車子啟步了,突然一個八九歲的小孩趴在後蓋上,兩隻手扒住車子的兩邊,彎曲著腿,吊在車上,張建祥嚇得大喊,快停車,快停車,趕緊跑過去,把小孩抱了下來,小狗蛋,小帥哥,這樣多危險呀,等一會兒做下一班,張建祥一看車子,更是哭笑不得,車子裡竟然裝了10個人,具體是怎麼樣擠進去的,你就使勁想吧,張建祥說,爸你別跑得太遠,多跑幾趟,擠這麼多人,把車子壓壞了不說,你看剛才多危險呀,大伯大娘走了以後,母親齊氏問道,兒啊,你想吃啥?媽給你做,張建祥說,媽,我想吃煎麵託,喝雞蛋臊子糊塗,中,母親回答說媽給你做,張建祥給叔叔遞了一支菸,自己也點了一支菸,兩人一塊做
坐到小方桌旁,孩兒啊,你真大方,叔叔說,咱們農村像你這樣大方的少有,有的人為了一把鋤頭,一個水缸大打出手的有的是,張建祥說道,叔,咱不說這事好嗎?張建祥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到堂屋又出來,看到母親和嬸子在外面忙活,就過來幫忙,他看到西窗臺下有一塊平地,地上鋪著一層磚,上面有一個自制的,可移動的灶臺,灶臺上的火都快熄滅了,就趕快往裡邊添了幾塊柴,抓起一把麥秸,填了進去,心裡想到這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呀?只覺得鼻子一酸,流下淚了,正好被母親看到,兒子咋了,哭啥?媽,你太辛苦了,張建祥說,媽,我沒哭,是被煙燻的了,嬸子說,孩子,你該蓋房子了,最起碼蓋個廚房吧,這哪像個家呀?現在好天,天陰下雨咋弄啊?是啊,是該蓋房子了,張建祥自言自語的說……張建祥在縣城裡的生活很簡單,基本上一日三餐下館子。只是偶爾陪著店員吃頓家常飯,所以在家吃著母親煎的面託,茄盒子,覺得格外的香甜,兒啊,母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