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上下都知道,陸少特別寵愛他的太太,因為陸少每天的工作繁忙,卻依然堅持種玫瑰,無論颳風下雨。
這天是陰,有雨。
陸燼推掉一個不太重要的應酬,打著傘去了後花園,戴上手套,種第八百二十顆玫瑰,還差六顆。
和昭昭相遇那天,是八月二十六號。
陸燼種植好,取下手套,不小心碰到玫瑰刺,手指扎出血。
陸燼莫名的心不安。
下一秒,手機響了。
陸燼眼皮子一跳,立馬接聽,是延易打來的,“昭昭是不是去了宴城,那邊下大暴雨剛剛發生了山體滑坡,我給她打好幾個電話打不通!”
陸燼眉頭冷凝,“什麼?”
宋昭昭在宴城有一場舞展,本來陸燼要陪著她一起去的,但手頭有重要的事纏著,走不開,就安排幾個他放心又訓練有素的保鏢跟著宋昭昭。
宋昭昭說明天就回來的。
陸燼本來打算明天去接她,但現在一刻也等不及了,路上給宋昭昭打電話,也一直沒有打通。
陸燼心急如焚。
但表面上,沒人能看出他的內心緊張,他沉著而冷靜,臉上不顯慌亂。
五個小時後,連夜抵達宴城。
陸燼想盡辦法,終於聯絡上其中一個保鏢,對方的話卻讓他失望,“陸少,陸太太參加完活動在回程的路上,遭遇大暴雨,幾輛車都被困住。後來山體滑坡,我們和陸太太那輛車分散開,現在雨還在下,聯絡不上陸太太那邊的情況。”
陸燼的心始終提著,說了句“我知道了”便結束通話。
保鏢撐著黑傘,陸燼面色冷峻的站在傘下,周圍的大雨將他們包圍。
陸燼得到宋昭昭準確的失散地點後,準備和當地救援隊一起,他完全沒辦法坐以待斃,想到昭昭可能有危險,不知道被困在哪個地方淋雨,他就心慌。
“陸少,您不能去,危險!”
陸燼不顧阻攔,“誰也別想阻攔我!”
他最心愛的女人被困住,怎麼都聯絡不上,她若出事,他也沒辦法活。
此刻,被山土沖毀覆蓋的公路上,一輛打滑側翻的車安靜的躺在雜草叢裡,裡面爬出一個保鏢,頭上出了血。
她沒有顧自己的安危,拼盡全力砸碎車玻璃,把受傷昏迷的司機和同樣昏迷的宋昭昭從車裡弄出來。
好在一直下雨,所以車沒有爆炸。
宋昭昭是被冰冷的雨水淋溼的,她全身溼透,冷的牙齒打顫,瑟瑟發抖。
她沒有受傷。
在關鍵時刻,車側翻的時候,女保鏢護住她,宋昭昭還是遭受到衝擊,但是隻是暈過去,身體表面無大礙。
“陸太太,您有沒有事?”
宋昭昭清醒一點,搖搖頭,看著頭上受傷流血的司機,當機立斷,“我沒事,他受傷了需要止血,我們找個地方避雨。”
這地方不能停留。
雨這麼大,隨時都有再次滑坡的可能。
宋昭昭後悔了,都怪她,要不是她非要今晚回去,走這條路,就不會遇到這樣的事,也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樣了。
山地漆黑。
女保鏢和宋昭昭一起,把暈過去的司機弄到附近的一個廢棄的小磚頭房裡,暫時能夠避雨。
女保鏢用僅有的條件給司機處理傷口。
宋昭昭沒有手機,不知道落在哪裡了,女保鏢的手機更是沒電,聯絡不上外界,她又冷又害怕,抱著膝蓋待在黑暗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
宋昭昭不是很舒服,迷迷糊糊的聽見外面有聲音,似有什麼人來了,好像聽到了她的名字,等等。
這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