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春雨細細綿綿,靈韻打著一柄秀美的油布傘從外面回來,合上傘轉頭瞧了一眼門外感嘆。“都說這春雨貴如油。”
“可這春雨下的多了也是麻煩。”大頭正在清理走廊衛生,抬頭附和道。“誰說不是呢?”
“咱們當家的還睡著呢?”
這個年頭少有人睡到日上三竿,即便是臨湘城的佛爺也沒時間,離開了大半個月導致兵營堆積的事務太多,聽說大佛爺忙的腳不沾地。
每天大半夜便往軍營跑。
靈韻將買好的蜀記燒鵝放好,沿著看了一圈走廊叮囑道。“關上幾扇窗,雨水進了屋不好打掃。”
今年的臨湘也不知怎麼這麼多雨。
幸好大雨下的少,倒是不至於澇。
門外一隊訓練有素的軍人停下,為首的正是那天佛爺扔這的衛副官。
說扔這不過是說笑,衛副官到底是長腿會跑的大活人,醒了沒多久便回了軍營。
沒多久長德城的處置也下來了。
原長德駐軍團長通敵,其副官也受到牽連和處分,沒意外從今往後都是大頭兵。
衛祭山與其爭鬥影響百姓,最重要的是對黨派的名聲不好,背了處分還捱了打。
這不眼看著半個月過去,才帶著一身傷出來活動。
“你們家尹老闆還沒起啊?”衛祭山一身軍裝龍驤虎步邁進古今樓,瞧見靈韻露出個禮貌的微笑。
眼見著衛祭山軍裝整齊挺拔,穿著軍靴戴著皮手套,身後跟著一幫面無表情的下屬派頭挺大。
靈韻倒多少能理解小姐的特殊待遇了。
尤其是這小子一笑起來,那不小心露出的小兔牙叫一個甜,確實配得上江湖人稱的“玉面修羅”外號。
心下這麼思索,靈韻面上不動聲色,回話不亢不卑。“是的,我們小姐還沒起。”
“衛副官這一大早來是?”
聽見靈韻的詢問,衛副官好整以暇給身後下屬扔了個眼色,身後幾個下屬搬進來兩盆牡丹花。
“我是奉了佛爺之命,來給尹老闆送花的。”
“昨日查抄龍門會餘黨,劉三爺素來愛花如命,佛爺一瞧便覺得這兩盆與尹老闆氣質相襯。”
“這不,打發我送過來。”
衛副官讓開身形,靈韻這才看清搬進來的兩盆花也算鼎鼎大名。
有句話說,唯有牡丹真國色,這句讚的便是魏紫牡丹。
眼下這兩盆,一個是花形堂皇,繁盛大氣的花王姚黃,一個便是花後魏紫。
說起來,昨日剛見到這兩盆花的時候還有個小插曲。
大佛爺得知李三七等人便是古今樓的夥計放了三分心,倒也承認古今樓在臨湘城立足的地位,再加上他又受了救命之恩。
琢磨著尹老闆瞧著精緻,便問副官。“依你看這兩盆花,哪個適合尹老闆?”
副官哪懂花?他不光繼承了佛爺的直男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佛爺問話又不能敷衍,副官擰眉思索片刻回道。“要不…就都送過去吧。”
讓他領兵打仗和人打一架還行。
審美和藝術這種事,實在是涉及到他的知識盲區了。
佛爺:…
佛爺嫌棄的瞥了副官一眼,思來想去卻也想不出來別的。
似乎,沒什麼問題?
佛爺不願承認他和副官一樣直男。
靈韻倒是一見便喜歡上魏紫,那神秘華麗的氣質和她們家小姐一模一樣,收兩盆花的事罷了,她身為古今樓的主事之一沒什麼做不了主的。
“那成,麻煩衛副官回去替我們家小姐謝謝大佛爺。”
同為臨湘城頗有名望的人物,人情往來是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