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副官到的時候是辰時,今日的尹南風少見的沒睡懶覺,他進了古今樓一樓,正見大廳窗前低眸的黑裙女子,戴著黑色真絲手套在澆花。
“尹老闆好雅興。”衛副官瞥了一眼不遠處的羅勒子,見那小子滿目警惕,生怕他是為了上次的事來找事的。
羅勒子側耳聽衛副官的寒暄,一心兩用在空地上練習釣魚竿。
衛副官到底不比尹南風那時候,瞧著眉眼皆是稚嫩,尹南風心下暗歎,將澆花的花灑置於一旁,別有意味的笑道。“我怕現在不澆水,忙起來就沒工夫澆了。”
等她捲入臨湘這盤局,回頭陸建勳霍當家的和霓虹商會瞅她這古今樓。
那就是眼中釘肉中刺。
別說一盆花拔出來,連看見後廚雞蛋估計都把雞蛋黃搖散了,忌憚她尹老闆在裡面藏了什麼玩意。
“尹老闆這話誇張了。”副官對這話聽得出幾分深意,卻也半懂不懂。
失笑著接話。“尹老闆有樓裡的夥計打理花,哪會沒工夫澆花。”
尹南風不置可否端坐主座,坐下來的同時壓了壓裙襬,後靠椅背好整以暇。“衛副官今日前來,應該不是敘舊的吧?”
衛副官這才發現,這位尹老闆今日著一襲深黑長裙,年輕姑娘一向難以壓的住的黃金釵在她的髮鬢上如此恰如其分。
是不是太過隆重了?
簡直像是料的到他前來一樣,衛副官意識到這點,看了一眼尹老闆半真半假笑道。“真是哪亂,尹老闆都不會亂。”
尹南風意味深長的看他,心說少年人這話可不興亂出口。
在盜墓筆記這麼具有輪迴的世界,每一句話都如同迴旋鏢。
“衛副官過譽了,這亂,也未嘗不是一種高明。”尹南風想起八爺,心知老九門每位爺都有一種處事之道,沒什麼高下之分。
餘光看了一眼那兩盆照顧的不錯的魏紫姚黃,衛副官喝了一口茶便直言。“佛爺命我請尹老闆前去。”
另一邊的臨湘軍營中,齊鐵嘴滿臉嫌棄的吃了一頓汗流浹背的早飯,前後左右都是滿身煞氣的軍人,就問你慌不慌。
齊鐵嘴過後和佛爺吐槽,這輩子沒吃過這麼胃疼的飯。
佛爺的反應是,命令下屬去醫院開副胃藥回來給八爺。
齊八爺:……
他醜拒!
衛副官來回跑倒沒吃早飯,回來的路上買了份小吃墊了墊,看的軍車後座的尹南風挑了挑秀眉,一看就是胃病的好苗子。
她到的時候,佛爺連帶八爺已經齊聚軍營置放棺材的地方,最前面的那口銅棺正是盜墓界名聲最大的哨子棺。
俗話說,青銅槨,窨子棺,八字不硬莫靠前。
這兩個邪門玩意,上個副本世界尹南風見識到一個,差點沒當場給她送走。
佛爺身為家學淵源,也知道哨子棺的邪性之處,要說這也是微妙,衛家人本就是與神鬼最近的血脈,偏偏奉行的是百無禁忌。
“尹老闆來了?”佛爺打了聲招呼,徑直單刀直入。“事情來的路上副官應該都和你說過了,不知尹老闆對此事有沒有什麼辦法?”
是的,佛爺就是這麼直男,沒遇到尹寒之前什麼事都公事公辦。
九門是夾喇嘛的行家,縱使哨子棺在行里名聲甚大,對盜墓世家來說也有的是辦法開啟棺。雙方都心知肚明,佛爺是為了藉此事一探尹南風身後古今樓的態度。
“此事我已知曉。”女人的嗓音頗有幾分娓娓道來的懶倦。
尹南風看向一身氣勢的大佛爺,一雙眸直直迎上他道。“我今日前來,是為了與佛爺談一樁交易。”
佛爺好笑的挑了挑眉反問。“交易?”
“此事與霓虹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