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區域被隔開的瞬間,林小妹猛地疼得尖叫出聲。
“醫生,我的手!”
此時,林小妹的手正呈現著不正常的彎曲弧度,像是被人用外力強行掰彎了似的。
溫言此時額頭上滿是冷汗,可以說林小妹的手有多疼,他體內抗衡力道的內力就要受多幾倍的疼感。
林小妹見溫言額頭冷汗涔涔,下意識地閉上了嘴巴,把剩餘的話全嚥了回去。
葉和平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要是在其他時候,看著妻子受這麼大的罪,他就是沒有上去阻止,也會開口說上幾句。
可是今天,看著冷汗涔涔的溫言,他居然下意識地抱緊妻子,不停地在她背後輕撫安慰,但就是沒有開口說上一句重話。
溫言不知道對面的外公外婆此時正被體內的血緣之力牽引著做出與平常不同的決定,他這會兒正竭力運轉內力,用內力在外婆手上開疆拓土,打散已經受傷畸變的經脈之路,重新構建起一條新的經脈。
以捕獲而來的黑點為基奠,一條散發紅光的新經脈逐漸在血紅背景下延伸。
林小妹只覺得手腕愈來愈癢,直至後來,癢意蔓延,滲進骨頭縫裡。
和這種癢意比起來,剛才的焚燒感就像是小兒科一般,起碼那樣的疼感咬咬牙就忍過去了,但是現在這會兒的癢意卻是怎麼樣都沒法忽視強忍的。
“溫醫生,我的手好癢啊!就像是裡面有東西在爬一樣,癢死人了。”
林小妹實在沒忍住,終於開口求助了。
無奈此時的溫言壓根沒法撥出多餘的心力回答她,現在他面對的是成千上萬的紅綠血管,溫言需要用內力從中勾出三條血管作為主要目標。
但凡他勾出血管的過程中有一絲遲疑,或者是他的目標選錯,勾出來的血管只要是不夠長或是有淤堵又或者是血管天生偏細,這團血管就會全部縮回去,重新消散於紅色背景中去。
相當於這次失敗,他們這一天的努力就會白費,外婆受的苦也就全都白捱了。
下次再想聚起這團經脈就得等上幾天,只是這樣的話,別說外婆的身體受不受得住,就是溫言自己怕也是沒法再來一次這樣的高強度工作了。
林小妹還要說話,曜皋就指著溫言的後背搖了搖頭,示意她暫時不要打擾溫言。
溫言沒理會這邊動靜,他小心翼翼地勾出其中一條看起來最粗壯的血管,引導著緩慢遊向早就搭建好的基底中去。
光是辨別牽引這一條血管歸位,溫言就已經是雙目赤紅,神色疲乏。照他這樣的狀態下去,今天必定是不可能成功的。
曜皋本來還報著幾分磨鍊溫言的意思在旁邊抱手圍觀,原本他還和小任盛 吹牛說今天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心軟,就算要幫忙也不會主動伸手。
結果當溫言真的碰到困難,又是他第一個看不過去,暗戳戳地湊近溫言的內力,引導著他去夠最粗壯的那根血管。
溫言只覺得他這次進行的相當順利,還當自己這是熟能生巧了,當即心裡也放鬆了幾分。
曜皋見他鬆下來的神情,隱約還帶著幾分自得,心底就像是被人拿了根羽毛悄悄搔撓著,他心下微動,忍不住分出一絲小觸角探向溫言,輕輕觸了觸,旋即又在溫言沒注意過來之際,悄悄撤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