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童子,顧名思義就是天上的童子,這天童子內原本是隻有兩類。不過先前你也聽那妖樹提過,這呂曉東是偷跑下界的天童子,對吧?”
溫言點頭,他自然是記得這話,只是不清楚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差別,便開口問道:“是哪倆類?這偷跑下來的天童子和一般的天童子又有什麼區別嗎?”
“自然是有區別的。這天上的童子都是在神仙身邊當差的,每年能下來的也就兩類。一類是下來歷劫的,這種身後都有神仙撐腰,一般的鬼怪是難以靠近的,通常也就走個過場,歷劫完就被召回去繼續當差了。這類天童子也非常好認,通常都是長得跟年畫娃娃似的,圓胖可愛,健康又聰慧,只是一般都活不到成年。”
“那另一種呢?”
曜皋被他這一打岔,頓了頓:“這另一種就是犯了錯被貶下來的了。犯了錯的童子身後自然是無人相助,只是這天童子雖然換了身皮囊,但是身上的靈氣還在時時刻刻地滋養著那身肉體凡胎。這種被天童子滋養過的肉身,對鬼怪來說那可是大補的玩意,也幸虧了這些下來的童子身上都有神印,如果吃了後就會因果業力加倍,再加上鬼怪們也怕吃了小的惹來大的,否則這些被貶下來的天童子們怕是早個個都有來無回了。”
溫言聽得入神,問道:“吃了天童子有那麼多壞處,那妖怪還會想不開去吃?”
曜皋呵笑道:“這世間又不是所有鬼怪都那麼怕神仙,況且,這些鬼怪也雞賊,不能吃了,那就待在天童子身邊吸些靈氣唄,這樣的修煉法子可比在深山野林裡苦修來的痛快啊。也是因為這樣,才會有那麼多天童子自幼體弱多病咯。”
“哦!所以呂曉東才自幼體弱多病。”溫言暗自點了點頭。
曜皋忍不住嗤笑道:“呂曉東可不一樣,他能活這麼大,還多虧了那個眼瘸了的雲遊道士。不光得感謝他,還得謝謝你們這窮鄉僻壤的小地方,連鬼怪都沒啥見識。”
溫言聽他這樣說,頓時就不樂意道:“你給我好好說話,別搞這套地域歧視。”
曜皋見溫言不信,認真道:“我說真的,這偷跑下來的童子和被貶下來的童子的待遇那可是天壤之別。被貶下來的童子雖然犯錯了,但那都是能回得去的,所以鬼怪雖然能近身但通常沒有性命之憂。修煉之人遇見了給點兒符篆幫助其免受鬼怪糾纏,也是有陰德福報的,因此大多修煉之人見到都會順手幫點兒小忙。”
說完,曜皋想到那可憐的道士,忍不住笑出聲來:“也怪呂曉東遇見的那道士倒黴,把這偷跑下來的誤以為是被貶下來的給幫了,這下可好了,業力纏身,就算運氣好點兒保住了條命,估計人也得殘咯。”
溫言聽到這頓時毛骨悚然,驚訝道:“為什麼啊!”
曜皋理所當然道:“這偷跑下來的天童子和被貶下來的不同,只要是個東西就能去飲啖其血肉且無需承擔因果業力。但如果是幫助他掩蓋命格,就只會沾染上因果,嚴重的甚至會影響自身命格,斷送修行之路。”
溫言咂舌:“這麼嚴重,那怎麼判斷是偷跑下來的還是被貶下來的啊!那豈不是說遇見了都別管就對咯?”
曜皋頷首贊同道:“嗯,也可以這麼說吧,按理說兩者也十分好認,被貶下來的周身散白光,而偷跑下來的在白光內圈會隱隱出現一絲紅光。不過一般道行淺的通常都不會出手,畢竟認錯了那可不是小事,而道行夠的通常也不會認錯。所以我才說這呂曉東得謝謝那眼瘸的道士和這小地方。畢竟這裡妖力最強的也就那樹妖,而且我估摸著那樹妖怕也是不大懂,否則才不會那麼輕易地就放你們倆下山。”
想到那樹妖,溫言也是一陣後怕:“呵,敢情我們倆那是在互相詐對方啊!不過為什麼啊,這偷跑下來的天童子就算是犯錯,這罰的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