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裕教育著兒子:“這是你自己選的路,未來撞得頭破血流,別怪我沒提醒你。 但你既然執意這麼著,也別怪我再上一道保險。”
“什麼?”鄭餘生不明白。
鄭裕說:“我準備再要一個孩子。”
鄭餘生早就知道了,然而他恰到好處地表現出了漫長的沉默。
鄭裕打量著鄭餘生,觀察他的反應,這個時候,鄭餘生處理得很好,他早已習慣了在親生父親面前演戲,略有失望,氣憤的神情盡收於眼底。
“那我……”鄭餘生說了兩個字,便改口道:“我知道了。”
“想說什麼你就說!”鄭裕想逼出兒子更多的話來。
“那我算什麼?”鄭餘生表現得忍無可忍,直視鄭裕的雙眼。
鄭裕一副“我就知道你要這麼問”的表情,帶著幾分不屑的笑意,他自認為透過情感操縱了鄭餘生十餘年,現在還將繼續操縱下去。
早知道這樣,你幹什麼去了?
鄭裕說:“只是一個保險,你看看你,看看你自己,像什麼樣子?”
鄭餘生一言不發,猶如憤怒的獅子,想起身離開。
鄭裕卻氣定神閒地開啟抽屜,取出一份協議,說:“為了確保我的一切,不會被那倆姐弟輕易拿走,最後還在你,要麼在姓鄭的人手裡。 我已經作好準備了。”
“喏,這裡是遺產分配協議,我承諾,你依舊是長川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未來不會有任何變動。”
鄭餘生不解,轉身看著鄭裕。
“但是如果你遭到東關的謀害。”鄭裕又說:“不幸橫死,你名下的所有財產,都將交給你這個弟弟,這麼一來,你可憐的老父親就不至於什麼都沒了。”
鄭裕把協議扔了過來,散落在地上,上面的內容很簡單,只有幾頁紙。
鄭餘生躬身,一張一張地撿了起來。
鄭裕:“我要讓趙爾嵐當見證人,這樣才能確保你好好地活著,為什麼不讓你有個小孩兒呢?因為你們結婚了,你的小孩不管用,只有弟弟,才能替你保住這份家業,這麼一來,趙星卓也知道害你性命,謀不到一分錢利益,你猜他還會不會喜歡你?”
鄭餘生低頭看著遺產協議。
鄭裕:“如果他待你還是與從前一般,行,我接受你倆,好好過日子,也不失為一條路;如果他再有二心,你心裡想必清楚得很……”
“不用說。”鄭餘生答道:“我知道了。”
鄭餘生看完了協議,再看鄭裕一眼。
鄭裕攤手,這是他能做到的極限了,也是他對兒子的表態,父愛如山,這是他極致的包容,換了別的父親,根本不可能做到。
連兒子是個同性戀都接受了,這還不算愛?
“明天我要出國一趟。”鄭裕輕描淡寫地說:“一週後回來,管好你的部門,別總是不在家。 也別輕易朝劉禹勳動手,我留他還有點用。”
鄭餘生沒有再說,拇指稍揉了兩下眼睛,轉身離開。
“聽到沒有?!”鄭裕大聲道。
“聽到了。”鄭餘生答道。
鄭裕又冷笑一聲,說:“回去想清楚,趙星卓是不是真的少了你不行,也要想想清楚,這個家對你來說,算是什麼。 誰會無條件地接受你。 不要為了一個外人,昏頭轉向的,連自己家人也不要了。”
鄭餘生關上了門。
鄭裕鬆了口氣,坐在轉椅上,決定給他的智囊團集體加薪,這是幕僚商量良久後出的主意,針對鄭餘生的性格——自然也包括了那份遺產分配合同。
從鄭裕眼中看去,他的兒子是吃這一套的,正好也給他思考的空間。 他打賭這兩姐弟初時還能若無其事,保持與先前一致,隨著時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