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蒙軍隊井然有序地緩緩後撤。
徐聞、牛二和一眾安朝將領都有些懵了,面面相覷。
這是要幹嘛?
難道真的被“仙人弟子”的身份給嚇怕了?
但是不應該呀。
剛才還威脅說“別以為不敢殺你”,後腳就慫了,變臉都不帶這麼快的。
要說大蒙只是嘴硬,不敢殺徐聞,大家還相信。
但要說被徐聞一個人嚇退萬軍,在場之人,拍馬屁都不敢這麼拍。
大蒙鐵騎退後上千米,兩軍中間,那間孤零零茅屋就更加顯眼了。
牛二提醒道:“徐公子,此地黃沙漫天,是軍事重鎮。大蒙鐵騎突然後撤,留下這茅屋,恐有古怪,切莫靠近。”
“嗯……”眾人認可。
有一蜀中將領道:“主帥,且讓末將帶人上前一探究竟。”
“準!”徐聞道。
將領帶著幾十騎,圍著茅屋,用長矛一通亂戳,將茅屋打散。
甚至連地面都用長矛刺入一尺,實在看不出有什麼古怪。
將領騎馬回來報告:“主帥,末將未發現異常,請問是否追擊?”
大家望向徐聞。
徐聞頓時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壓力,這是為帥者的領導壓力。
下達的命令稍有差池,就會影響到千軍萬馬的命運。
事到如今,不可能因為對方一個疑兵之計,就主動撤退的。
徐聞緩緩道:“保持陣形,向前推進。”
安朝大軍又壓近到大蒙鐵騎三箭之地。
大蒙又傳話道:“徐解元,只要你肯撤軍,我大蒙願與安朝結為永世交好,互不侵犯。”
“之前冒犯安朝之舉,自會派人去臨安府賠禮道歉。”
“東北一地,亦可協助安朝大軍,追殺天金殘部。”
徐聞微微皺眉。
說打仗徐聞經驗不多,但對輿論和道義上的操作,還是懂得不少的。
大蒙身段一再放低,似乎另有所圖,實在不像大蒙的作風。
略一思索,徐聞決定以不變應萬變,很官方道:“西夏的女媧血脈被屠殺,我身為仙師弟子,自當維護人之血脈。”
“西夏的女媧子民已向我朝求救,多說無益。”
“若要賠禮道歉,請大蒙先退出西夏國土再說。”
這種說法,是開戰前跟朝廷商議好的。
強調女媧造人的神話,大家同種同源,淡化西夏皇族的存在感。
為後面接收西夏百姓作鋪墊。
大蒙將軍聽了,咬牙切齒,大手一揮:“再退!”
大蒙第二次退後。
眾人一看,原地又有一間茅屋。
這次安朝軍隊想都不想,直接射出幾支火箭,將茅屋燒個精光。
這種詭異的操作,看得安朝眾人心中忐忑,不知大蒙是什麼意思。
但行軍至今,不打過一仗,是不可能撤退的。
徐聞身為主帥,壓力最大,只得硬著頭皮下令繼續壓上。
又推進數千米。
大蒙鐵騎身後不遠,就是“卓囉和南軍司”的軍事重鎮了。
這一次,大蒙鐵騎退無可退。
再退,就要退入城池之中。
以大蒙的作戰風格,沒有戰馬的輔助,守城未必比野戰有優勢。
甚至可能出現野戰無敵,守城大敗的窘境。
與此同時,第三間茅屋出現。
大蒙將軍騎馬站在茅屋旁邊,大叫道:“上祭壇!”
身後軍隊緩緩讓出一條通道,一輛馬車拉著一個簡易的祭壇,上到陣前。
上面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