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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萬豔同杯一【雙飛燕】

清。康熙四十八年。江寧。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孫老太君萬沒想到,若容竟然不同意與子鈺的婚姻。

他長跪在外祖母膝前,淚水連連,堅定地說:“老祖宗,我不要成婚,我誰也不娶!我寧願這一生一個人。”

此言一出,孫老太君大為震驚。連哄帶騙地說:“快悄悄地。這話如果被你爹孃和子鈺聽到了,那還了得。你也不小了,成家立業是必定的事情,就連大老爺那邊的頊丫頭,也有人來說了,眼見得也要出門子了。你當然要娶妻生子,成家立業!”

祖母的話彷彿正將他往一個黑不見底泥潭中拖去,他掙扎著說:“老祖宗,我還小,剛經歷了那麼多變故,我適應不來。還有啊,我聽說子鈺是要進京參加選秀的,怎麼能嫁給我呢?我……我……任憑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

孫老太君拉起若容,無限感傷地說:“我明白你的心思。可是,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過去了幾年了。顰如……顰如也不會願意看到你現在這樣子心灰意懶的。於國於家,你都不可以逃避。不要以為現在有父兄承家,你就可以毫無責任,這娶妻生子的事情,不是你自己想答應就答應,想不答應就算了的!至於子鈺參選的事情,傅家沒有再提,估計是放棄了。”

可是孫老太君想錯了,放棄參選的是傅姨媽,不是公子傅鑠。

這傅鑠因家資殷實,父親傅鼎早亡,寡母性情柔弱,壓制不了他,因此養成了個驕奢粗暴的性子,最是愛動氣使性,動手動腳,不怕人不怕事的,家中世襲的戶部掛名皇商被他襲了,但是對經濟往來一概不管,只知道每天鬥雞走狗、眠花宿柳,好在其叔父傅鼐經常將他叫到京城管教約束,而其嬸母又是曹府老太君的長女曹安,於是這曹府出於長輩情分,也時常有人出面彈壓,雖經常闖些小禍,好在還未出過什麼大事情。

回到家中,一聽母親說妹妹子鈺欲嫁入曹府,尤其又聽說陳顰如已然入宮為妃並很得寵,不由大叫大嚷起來:“母親,咱家本就沒有靠山,就指望著妹妹能入宮得寵好振興家業呢,你看人家陳顰如,那才是有心計有合算的人,找了多好的路子啊。曹家是個紙老虎、泥菩薩,不知道哪一天要倒黴呢。這樣搖搖擺擺,猶猶疑疑的亂轉門路,早晚會把自己害死。母親,咱還是別答應這門婚事,今年雖然過了選修的時日,三年後再 選秀時,妹妹再去應選就是了。”

“傻孩子說的話。今年你妹妹都快十六歲了,三年後早過了應選的年紀。何況,當今萬歲已經年過半百,我實在不忍心讓你妹妹一生孤苦。嫁入曹家,至少還在我身邊,我們娘們有個照應啊!”傅姨媽說著說著,又開始哭了起來。

“誰說要伺候當今萬歲啊,咱可以送入儲君啊,這樣就年貌性當了,就算太子被廢不行了,太孫弘皙還是一樣得到萬歲爺寵愛啊,那可是皇家嫡親骨肉,按照傳嫡傳長的規矩,恐怕現在這些阿哥王爺們都是在白忙活,這儲君,到頭來還是人家太子嫡系的,還是弘皙的!不瞞母親說,兒此次進京,跟皇太孫弘皙經常一起出遊打獵,大家很熟絡呢。要不是他父親壞了事被圈禁了,我才不會回來呢。叔父總是說要離他們遠些遠些,真是膽小怕事!豈不聞,背靠大樹好乘涼啊!” 傅鑠嘟囔著。

“你個小孩子,哪裡懂這些大事,我也勸你遠著些,別吃不著魚惹了一身腥!你妹妹的事,就這麼定了,曹家孫老太君已經親自跟我提過親了,我應承了,不能更改了!等下月,曹家大公子曹顒迎娶了杭州馬織造家小姐馬綰後,再下個月,若容就迎娶你妹妹過門了!”傅姨媽說。

“誰?我妹妹嫁的不是大公子曹顒,是曹若容那個繡花枕頭?母親啊!這若容除了會寫幾句歪詩、胡謅幾句歪詞,什麼也不會了,早早晚晚跟著他要倒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