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噎坐起身上,直愣愣地看著那人。
滴答,滴答。
剛想開口,又有水滴從頭頂滴答著掉下來。
滴落到黎噎的腿上。
帶著猩紅的顏色,這液體濃稠得不像普通的水。
是血。
退退退!
黎噎趕忙把腿蜷縮了起來,嘴裡罵罵咧咧,邊抬頭往上看。
想來這是一座石室,室頂修建得平整,只是頂部石壁上嵌著許多鐵環,那必定是用來懸掛東西的。
必定?必定。
因為其中一個鐵環上繫著繩子,繩子上綁著一血人。
那滴答滴答煩人的血液,就是從那上面滴下來了。
黎噎扯了扯嘴角,“和你長得好像,你兄弟?”
“金麟”嘻嘻一笑,“不是我的兄弟,你仔細看看,眼熟嗎?”
“血呼拉碴地誰要看。”黎噎嘴上嫌棄地說,還是忍不住仔細看了那個血人的模樣。
原來是一名少女,那少女本來穿的是素白衫裙,只是胸前一個大洞,湧出大量的血液,將她的衣裙盡皆染紅。
她臉上一道長疤,雙目圓睜,臉色慘白,顯然已經死去。
黎噎端詳著那可憐褪色的容顏,那姣好的五官卻是見過。
眼熟,但不多,微熟。
大約是在哪裡見過,而且是這段時間剛剛見過。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黎噎撓了撓頭:“好年輕啊,這麼年輕的孩子,你也忍心下手。恐怖,殘忍。”
“金麟”喝了口酒,撲哧一笑:“這麼天真善良的女孩子,可是設計過你呢。”
她朝空中吹了口氣,一股風吹得那具屍體搖搖擺擺。
幾片染血的符紙從那女屍的衣袖中飄落下來。
符紙和少女。
黎噎的腦中恍惚出現了幾名身影。
就在他與谷荒澤剛從圓光鄉回來的那幾日,有天夜裡,他自己跑去了通仙橋那塊荒蕪之地散心,巧遇到之前的崔靈醒與胡天藍兩人,帶著少年少女趕路。
那對少年男女還被地劫骨妖襲擊,黎噎忍不住出手相助。
雖然後來被證實了,那名少年被醉山月附身,這完全是一個局。
那名少女原身也是天尊。
年雙雙,對。
“她是年雙雙,她是醉山月一夥的!”黎噎故意加重想喊醉山月的名字,卻發現這三個字發不出聲音。
靠!被遮蔽了。
“金麟”眯著眼瞅他:“想找救兵?別白費力氣了。我已經從這女娃娃身上知曉了那誰的全盤計劃。”
“要不然,也不會故意跟著你進得道場。”
黎噎看著她這副得意的模樣,掛在金麟神君憨厚的臉上,越看越覺得噁心,“那你可是太棒了噢,粉碎了醉山月的陰謀,別有用心地救了我噢。”
“金麟”露出更是驕傲的神情:“你得感謝我讓你多活幾個月,若不是我逮住這小女娃嚴刑拷問,知道那誰想用得道場拉你上仙界,你早就成了仙界的地基啦。”
她手一揮,一柄金鞘銀劍出現在她的手中。
這柄劍是當初施展得道場的連鳶所持有的。
“原本施展得道場的是年應該是我雙雙這女娃,她心機深沉又聽話,好控制。”
“但是她被我逮住,醉山月無奈只能選了連鳶。”
黎噎介面:“連姑娘非醉山月之人,不知自己已在局中,但是她性情陰晴不定,甚至有些癲狂。”
“金麟”咧嘴,“當年那誰,利用呂飄寒與連鳶,盜得金麟神君身上的金靈。恰好這段經歷,都被我看在眼裡。”
她又幻化成了另外的模樣,那是個身穿華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