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幼恩好不容易找到這裡,她不可能離開,她就待在門口等著。
等到宋正興火來,她甚至不用說什麼,宋正興看她熟悉的面容,心裡一突。
她站在那裡,又倔強又固執,面容清麗似故人,“你好,請問你認識章幼婠嗎?”
宋正興緩緩點了點頭,他心裡想著章幼婠又想起來宋祈生,心一陣一陣的翻天覆地。
聲音有些沙啞:“你好,你是?”
“我是章幼恩,是章幼婠的妹妹。”
“進來說吧。”
他開了大門,趙曉燕看到他後面跟著的章幼恩,跳起來:“你怎麼還在,不是說了讓你走嗎?”
宋正興警告地喊了一聲趙曉燕,她悄聲緊緊盯著她,生怕她要搞什麼么蛾子。
章幼婠留下的東西少得可憐,她來荷花大隊的時候,身上就沒什麼錢了,又懷著孕,靠當時的宋正興來維持生活。
宋正興當時不顧宋婆子反對,非要把懷著孕的章幼婠接到家裡照顧,因為她養著胎,做不了事卻身無分文。
她的東西本來就少,衣服燒的燒,送的送,宋家根本沒有什麼可以去留戀的章幼婠的東西。
她問章幼婠生的遺留的那個孩子,宋正興臉色尷尬,他這個當爹的根本不知道宋祈生在哪裡。
“宋祈生?哪個祈?”
“礻字旁的那個祈。”
章幼恩想著原來是祈生這兩個字,為什麼生還需要靠祈求得來呢。
真的有母親對孩子名字的寓意只是期望他能活下去嗎?
章幼恩抖著聲音問:“這個名字是我姐姐起的嗎?”
宋祈生點頭說:“對,是她懷著生生的時候,就已經起好他的名字了。”
章幼恩是偏文學創作的職業,她敏感又聰慧,她想,如果她不難產,她一定也活不下去的。
如果她真的想活下去,那麼宋祈生不會被叫這個期望生存的名字,因為如果她願意活著,她會自己帶孩子,是她確信自己會缺席這個小嬰兒的生命,她才會起這樣寓意的名字。
章幼恩的淚珠掉下來,她想她的姐姐一定後悔了。
“那生生呢?”
趙曉燕在邊上翻個白眼,她最討厭這樣動不動就掉眼淚的女人,“還能怎麼樣,離家出走了唄。”
宋正興滿臉尷尬,卻也是預設的姿態,他叫來柳葉兒和柱子,問他們知不知道宋祈生最近的線索。
他們兩個都搖頭,章幼恩問到:“他有什麼朋友嗎?”
宋正興說:“他沒有什麼朋友,他性格太孤僻冷漠了。”
柱子張口就要說野種,但是接收到一些不妙的訊號,他說:“沒有,沒有人和他玩。”
柳葉兒沉默地看著她,她想起來皎皎那次宋祈生走離學校,而皎皎垂頭喪氣從女廁所出來。
她搖搖頭說:“我不知道。”
宋祈生沒有朋友,他冷漠孤僻,他是一個可有可無的bug,人們想起他時,只能想到他銳利的無所遁形的黑眸。
天色晚了,今天來不及再做點什麼事情,章幼恩聽到的在荷花大隊成長起來的宋祈生居然還沒有章幼婠的事情多。
他在無數人的時間裡都是沉默又隱形的角色。
章幼恩趁著天沒完全暗下來,離開荷花大隊去公社裡住了一晚。
第二天就開始查紅花大隊的學生檔案,正好宋祈生他們這一屆是洪水後面這一屆,檔案齊全沒有損壞。
她按著同班同學的地址一個一個找,如柳葉兒和柱子所言,他沒有朋友,他孤僻冷漠,對於他的記憶,大家要思索要回憶,他們甚至連宋祈生的同學錄都沒有。
紅星大隊的周朵卻說:“宋祈生啊,他是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