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強行將目光撕開，裝模作樣的清了清嗓子：“那行，身份確認了哈，咱們開始說正事。”

龍謹楓正色，從衣服內口袋裡拿出一部手機，重弧接過來，凝神看了幾秒：“屍體照片？這什麼人？”

龍謹楓劃拉出最後一張照片——照片中一面古樸的漏窗牆，但此時漏窗上卻整整齊齊擺放著九個人頭，人頭旁各擺放著一隻扭曲的人手。

重弧眉頭緩緩皺起：“這個斷手擺的像是字母？’I‘ ’A’ ’M’ ’D’ ’E’ ’S’ ’E’ ’R‘ ’T’? I am desert? 我是沙漠？什麼東西？”

龍謹楓：“這是上個月發生的特大案件，發生的在一場古牆展上，社會影響很大，目前警方已經偵破。”

重弧抬眼看向龍謹楓：“這需要我做什麼嗎？”

龍謹楓：“這個案子的受害人都是已經“歸隱”的臥底警察，經過各方面調查後，兇手指向金三角。”

“臥底警察？”重弧的目光瞬間變了：“所以是報復性殺人？”

“對。”龍謹楓調出一張單個受害人的清晰照片，用指尖點了點。

“臉色青紫面板點狀出血，眼球突出，鼻腔出血，頸部切面沒有生活反應，傷口不外翻。”重弧垂眸看向照片，輕聲道：“他是被掐死的，然後被砍下了，頭顱。如果殺人的人是金三角的，那死後斬首這個行為的含義就很有指向性。”重弧抬眼：“一是懲罰，二是示威。”

龍謹楓沒想到他居然能從一張現場照片中看出這麼多，挑了挑眉：“不錯，警方的推斷也是這樣，現場留下的‘I am desert ‘,警方懷疑desert是代號，所以想問問你知不知道。”

“沒人比我更懂殺人。”重弧目光沉沉：“如果這個‘desert’真是代號，那就有兩種可能，一種是desert在向某個組織遞投名狀，一種是他在用臥底警察做墊腳石來打名氣。從斬首來看，我更傾向後者，不過不管怎麼說，他絕對很快就會出來。”重弧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我保證，只要他露頭，就活不到第二天。”

龍謹楓被他的笑的滲得慌，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隨即正色道：“我們的英雄們還是非常英勇，現場有打鬥的痕跡，經過魯米諾處理後發現了有血液寫的‘六指’兩個字，從上面我們提取到了嫌疑人的DNA，應該是英雄留給我們的最後的指引。”

臥底警察絕對是世界上最危險的職業之一，別的職業都可以說，不過是出來賺錢的那麼拼命做什麼，他們不可以，都說他們身前榮光萬丈，身後溫暖一方，是英雄，是榜樣，但誰能明白臥底任務中時時刻刻擔心暴露的膽戰心驚，誰又懂九死一生回來後惶恐親朋因自己被報復的愧疚不安。

長年累月步步為營，一次失誤滿盤皆輸。

好不容易回到國內，卻又被捲入到金三角利益的角逐中，重弧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有些疲憊的靠在椅背上。

腰間突然搭上了一隻手，然後他整個人就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重弧疑惑睜眼，正好對上龍謹楓溫柔的目光。

重弧：“怎麼…?”

龍謹楓壓低聲音，如同耳語：“看你很累。”

重弧在溫暖中沉浸了一會，絲毫沒有察覺這個姿勢有多曖昧，悶悶的說道：“習慣了。”

龍謹楓晦暗不明的目光盯著他的發頂，手輕輕拂過銀白色的髮絲。

真的都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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