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會議室內。
會議議程還未結束。
正值一個反覆討論數額的推敲點。
方遠面色為難的推開會議室大門,盯著睽睽眾目:“瞿總,小宋總的電話。”
二十年的兄弟,一般對方不會在這個點打電話過來。
瞿溫書示意方遠將手機拿過來。
方遠手心都出了汗:“老闆,小宋總讓您……借一步說話。”
瞿溫書皺眉,但還是起了身。
宋勘那邊環境嘈雜,約莫是急走了幾步,找到了相對安靜的位置:“我知道你在開會,就一件事。”
瞿溫書:“什麼?”
宋勘:“連夏那個綜藝,我出違約費,讓他明天就回來。”
瞿溫書面色沉了下來:“他是公司的藝人,這是……”
“那我替他出解約金,行了嗎?”
宋勘冷道。
又是沉默。
似乎從連夏出現之後,兩個人終於有了說不清道不明的隔閡。
“……抱歉,阿書。”
宋勘深吸了口氣,“我不是來找你吵架。但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
宋勘道:“這才第一天,熱搜上全是連夏和另一個男人的頭條。我沒辦法接受我男朋友這樣工作。”
站在一旁的方遠從剛才就隱約明白了宋勘為何而來,更何況之前“皇朝”企劃部已經打電話來總部上報了相關輿論訊息。
方遠用工作平板開啟熱搜,雙手遞給瞿溫書。
於是連夏蒼白的臉,連夏與戚韶之的親密全數落進瞿溫書眼裡。
“都是商人,雖然從小一起長大,但我做不到你那個層級,我認了。”
宋勘道,“在你眼裡,許多人不過是你商業版圖上的一粒棋子。”
“所以你才能做到明明並不喜歡男性,卻不反對當初和簡家聯姻。因為他們在你眼裡都是工具,你的情緒從來不會為這些無足輕重的小事波動。”
“但我不行,阿書,我會嫉妒,擔心,害怕。”
宋勘連氣息裡都染上了揮之不去的焦躁,“只要別的男人碰連夏哪怕一下,我都嫉妒的發狂。”
“我擔心連夏的身體在外面吃不消,我怕他再進醫院。”
宋勘苦笑了一下,“阿書,你敢相信嗎?我恨不得連夏立即退圈回家,我養他一輩子。”
會議室內的高管沒等到瞿溫書回去,反而收到了會議暫休半小時的訊息。
方遠將重新查過一遍的資料送進總裁辦公室:“瞿總,這是所有資訊了,連老師和戚韶之應該的確今天才是初次見面。”
會議開到一半的資料還堆在一旁。
瞿溫書目光在戚韶之抱著連夏的那張照片上停留太久,久到方遠連額頭都滲出冷汗。
“瞿總。”
方遠整個人打了個抖,“今天下午,連夏經紀人羅尼打電話過來。”
瞿溫書看向他。
方遠道:“羅尼說連夏病了,高燒……問要不要取消節目錄制。但當時您在開會,我就……”
“去財務扣除個人今年所有津貼。”
瞿溫書的神情是冷的,聲音也是冷的,看不出生氣,又似乎並不愉悅,“打給節目組,連夏不再參與錄製,賠償費走我私人賬戶。”
“剛剛已經跟連老師那邊溝透過了。”
方遠道。
“但是連夏拒絕停錄……說是既然已經參加了,就要參加到底,好好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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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溫書沒有說話。
室內的氛圍像是陰雨前的天空,窒息而逼仄。
他真的是個幾乎從不帶情緒辦公的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