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瞿家多數的生活軌跡依舊在老宅。
這和瞿老爺子的循規蹈矩和瞿家富庶數代的近乎刻板的家規脫不開關係。
人人都在窒息的生活。又因為財富而無法逃脫。
可連夏顯然不屬於這個行列。
在再次走進瞿家大門前,連夏還在認真的從手機上查閱資料。
查的專注,查的認真,查的專心致志,宛如一個後知後覺開始努力上進的學霸。
那態度,甚至讓在一旁的瞿楚舟和楊叔都投來了驚詫的目光:“你在找什麼?”
“我有困惑。”
連夏頭也不抬。
瞿楚舟:“?什麼困惑?”
連夏指了指面前的深宅大院:“你和瞿溫書爺爺還住在這裡吧?”
楚舟沒明白他的意思:“當然。”
“我在查如果我跟他正面對上,我不小心把他氣死了,我算不算故意殺人。”
楚舟:“……”
楊叔:“……”
楊叔沉默許久,勉力道:“連先生,瞿老太爺一輩子風風雨雨走過來,或許沒那麼,呃……脆弱。”
“不行。”
連夏很擔憂,“我是不瞭解他,但我瞭解我自己有多氣人。”
楊叔:“……”
那你真的是挺了解自己的。
“這個門進去,不會從老爺子的院子那邊經過。”
楚舟開啟了門,“夏夏,別去太久,我在這裡等你一起回家。”
“哦,行。”
連夏像是鬆了口氣,“不過我還以為你會想跟我一起進去看看瞿溫書母親。”
瞿楚舟一愣。
連夏道:“畢竟剛楊叔提起她的時候,你一瞬間擺脫了油膩,真的很像個清純男大了。”
楚舟:“……”
和整個瞿宅庭院深深的感覺不同,瞿溫書母親的這個院落還顯得有那麼幾分鬱鬱蔥蔥的感覺。
儘管昨夜秋風吹了一宿,院內落了一地的梧桐葉還沒被徹底清掃,顯得有些寂寥。
穿著旗袍的女人就坐在魚池邊的亭子裡,身上搭了件簡單的披肩,手指撐開,動作悄然的向池中撒了把魚食。
輪椅在梧桐落葉上滾動的嘎吱聲大抵驚擾了她。
於是女人轉過身,露出張雖然已經有了歲月痕跡,但依舊姣好的面容。
看來瞿溫書的好相貌是遺傳自她。
連夏有禮有貌,輪椅在涼亭前落定,十分主動的打了聲招呼:“嗨,美女。”
女人:“……”
楊叔:“……”
場面一時比較尷尬。
好在女人不愧是瞿溫書的親媽,比其他人還是更能屈能伸一些。
她笑了笑,對楊叔道:“你先去忙,我和他聊聊天。”
楊叔便很恭敬的退了出去。
連夏十分震驚的看著他退走的路線,再聯=想起自己被瞿溫書關在別墅那段日子楊叔怎麼都不肯放自己出門的模樣——
等再次看向瞿溫書他媽的時候。
連夏的目光已經充滿了敬佩:“您真是吾輩楷模。”
女人:“?”
好在瞿溫書媽精神狀況也不穩定,於是沒和連夏計較,只開口道:“是小舟送你來的吧。”
“對。”
連夏點頭,並且真誠,“我看他比瞿溫書更像您兒子吼。”
女人眼神中似乎有一瞬間的沉寂,很久後才道:“阿書從小就跟在他爺爺身邊學習,小舟……他是二叔那邊的私生子,回來之後很久都不被歡迎,我就把他帶在身邊。”
連夏:“哦,那你這媽還挺不稱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