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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吸了口氣, 站起身, “戚韶之問起的話就說我不小心弄倒了,我不餓, 中午就不吃了。”

連夏轉身上了樓。

樓上是女傭非請勿入的地方,連管家上樓也需要先行彙報。

連夏只覺得異常煩躁,偏偏整棟別墅鋪著格外厚重的地毯,再沉的腳步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才剛剛走進房間,內線呼叫就響起來。

連夏接通。

是管家在另一端盡職盡責的詢問:“連先生,還是多少吃一些吧。需要給您送些燕窩上來嗎?您吃藥的時間快到了。”

連夏嘖了聲,將電話也斷了。

他感到無趣。

如果說曾經換一個地方是為了新鮮感,那麼他絕不可能從一個牢籠再次陷入另一個牢籠。

偌大的臥室裡用了整整三個美式紅木五斗櫃來盛放連夏的藥物。

從吞服的到液體的,從貼敷的到熱燻的,不僅藥材,甚至就連為了保持藥性的盒子都價值連城。

連夏突然覺得瞿溫書曾經有句話的確說的很對。

他活著的每一分鐘,大概都散發著一種金錢燃燒的味道。

既然如此。

他更不應該如此浪費。

連夏盤腿坐在軟墊上,從他這裡向窗外看去。

前窗是屬於戚韶之的一整個莊園,佔據了佛羅里達最寸土寸金的地方,遼闊又豐茂。

而後窗則是遙遙無際的大海,海浪慵懶倦怠,泛著猩紅色的火山礁石矗起一座不高不低的懸崖,看上去景色很美。

連夏盯著遠處想了一會兒。

幸好戚韶之大概暫時還沒想到限制連夏的手機。

連夏白生生的腳一下一下似有若無的勾著抱枕邊緣,一邊摸出手機給早已經沉在了聊天對話方塊最下面的人發了資訊。

“哥哥,這裡一點都不好。”

連夏想了想,微一挑眉,繼續補充,“他太小了,一點都沒有你好。哥哥,我想你。”

“你來見我吧,好不好?”

這段時間大概是戚韶之每年最忙的時候,除去在家陪著連夏的時間,其餘時候幾乎都奔波在佛羅倫薩,羅馬和巴勒莫。

莊園裡牆壁上原本掛著的屬於戚韶之的其他畫作和在不同拍賣會上被拍賣回來的名畫一幅幅被取了下來,漸漸全數替換成了無數張連夏的畫像。

吃飯時的,睡覺時的,在花園裡閒坐時的,亦或是和傭人聊天時的。

只不過畫作裡出現的其餘人臉上既沒有五官,也沒有表情。

只有連夏的一舉一動被萬分細緻的刻畫。

若說掛上一幅兩幅還好,等終於整座莊園都被這種過分逼仄的畫作所佔領的時候。

——連夏忍無可忍的感受到了一種空間被無限冒犯的侵略感。

這種侵略感讓人不安。

連夏只得再次聯絡了那個人,將時間更加往前提。

比如,他的生日。

這是連夏在佛羅里達過的第二個生日。

這裡明媚的日光沒有變,豪華奢侈的別墅沒有變,戚韶之給出的愛和佔有慾在這份私有空間中不斷沸騰。

眼看著就要到達頂點。

源源不絕的禮物被從世界各地送往這座莊園,再透過數次的安檢擺在挑高的大廳,硬生生讓整個空間都變得狹窄起來。

連夏饒有興趣的拆了兩件,然後開始嬌氣無比的覺得疲憊,坐在一旁指揮著傭人將禮物盒拆了一地。

除了最新最頂級的跑車,名錶,房產。

還有數不清的來自各種拍賣會的壓軸產品,古董,字畫,寶石。

戚韶之的影片電話打來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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