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曉洛笑起來，“我賣那麼貴，但是這咱們自己家吃，不算吃錢。你要是那麼算，今天吃的青菜我都賣可貴了。”

鄭蘭花穩了穩心神，“也對，不能細琢磨。”

“那當然了。”方曉洛說道，“媽，你看啊。我這種人肯定不能虧待我的嘴，我要是自己不種，別人先種出來了，我肯定花錢去買。看我現在多省錢。”

鄭蘭花點點頭，“有道理。”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方曉洛說道，“現在我們的經濟條件已經不是以前了，慢慢地也都擺脫了物資匱乏的時代，所以，鄭蘭花同志，我們要與時俱進，該吃吃該喝喝，想幹什麼幹什麼。回頭你說你想學開飛機，我也想辦法儘量滿足你。”

鄭蘭花樂了，“看給你能的，還開飛機，飛機啥樣我都沒見過。”

方曉洛擺擺手，“那都不算什麼，回頭抽時間就帶你去坐飛機，回來你跟大院裡的人顯擺顯擺。到時候你就說，哎呀，看我家兒媳婦兒，可真好，都帶我去坐飛機了。”

“行，那我可得好好顯擺顯擺。”

兩個人一起摘完菜，鄭蘭花洗菜，方曉洛就去和麵了。

今天準備包兩種餡兒的，豬肉芹菜，還有韭菜雞蛋。

鄭蘭花洗完菜就開始剁餡兒。

她一邊切芹菜一邊想起來什麼，然後就開始笑。

方曉洛轉過頭問道，“媽，你自己在那兒開心什麼呢？”

“想起以前過年包餃子的時候。”鄭蘭花笑道，“我和麵就硬，餡兒調出來味道也不好。之前過年啊，我都是包的白菜或者酸菜餡兒的，反正怎麼弄都不好吃。”

“不僅不好吃，面煮出來還帶白茬，你說多奇怪。”

方曉洛說道，“不不不，那是你做的，完全不奇怪。”

鄭蘭花白了她一眼，繼續說道，“然後沈崢也不說不好吃，大口大口往下嚥，最後還得誇誇我。”

說道這兒，鄭蘭花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女兒沈潔。

她臉上的笑容僵住，鼻子開始發酸。

大過年的，她怕影響方曉洛的心情，放下菜刀就出去，“我去廁所。”

鄭蘭花出去的剎那，方曉洛清楚地看到眼淚從她的眼角滴落。

其實平時真的還好，逢年過節的，怎麼可能不想自己的親人呢？

更何況，那是自己捧在手心裡的女兒，那麼年輕就去世了。

可了好半天，鄭蘭花才從外面回來，她看起來一切如常，嘴裡還說道，“外面可真冷啊。”

說著，鄭蘭花倒了熱水，去洗手。

方曉洛和完面去拿雞蛋，“媽，過完年咱們去一趟平南縣吧。”

鄭蘭花的動作一僵。

方曉洛繼續說道，“沈崢雖然沒時間，但是我有時間，我跟你，帶著海楓他們仨一起。”

提到這兒，鄭蘭花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滴。

方曉洛將雞蛋放在那兒，“媽，這麼久了，你肯定想去看看大姐的吧。還有海楓他們，我們也要讓大姐放心，海楓他們生活的很好。”

她拿了毛巾給鄭蘭花擦眼淚，“大姐還不知道我和沈崢結婚吧，一併告訴她，她知道你們都可的好，肯定開心。”

鄭蘭花抱住方曉洛，“謝謝……謝謝你，曉洛。”

“好啦，別哭了。”方曉洛輕輕地拍著鄭蘭花消瘦的脊背，“你這發大水，一會兒把我衝了。”

鄭蘭花破涕為笑，“天天沒個正經。”

方曉洛笑起來，“那麼正經幹什麼，多累。來來來，別以為掉幾滴眼淚能逃避工作，快剁餡兒，剁餡兒！”

廚房裡繼續“叮叮咣咣”地聲音。

方曉洛繼續生火，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