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青遠現在真沒心思聽秦雪講的太透徹。
反正這件事秦雪自己能掌握好尺度。
卓青遠騎著摩托車先在縣城轉一圈,他是故意的,他想測試一下有沒有人盯梢。
兜兜轉轉遛一圈,然後他才擰緊油門,一溜煙地衝到工地。
金建祥見卓青遠過來,丟下手裡的活,便衝他走過去。
金建祥向卓青遠彙報,昨天埋過劉懷軍之後,他一直喊叫,他們不得已,找個鐵皮桶將其蓋住了。
後來,據看守的人說,半夜裡劉懷軍哭過幾次。
這種絕對的恐懼和絕望,卓青遠曾經經歷過,而且不止一次。被洪水沖走時有過,從黑磚窯逃出來時也有過,甚至在他開車翻進山溝裡時也有過。
卓青遠在金建祥的帶領下,來到一個鐵皮桶跟前。卓青遠飛一腳,直接將鐵桶踢飛。
劉懷軍悶在幽閉的黑暗中,突然重獲光明,陽光明晃刺眼,他只得眯著眼睛盯著眼前的兩個人。
卓青遠用雙手搓搓臉,然後從口袋裡摸出香菸默然地點上。卓青遠蹲下來,他把香菸從口中取下,然後塞到劉懷軍的嘴裡。
整個過程卓青遠一句話都沒說,接著又安靜地離開。
卓青遠打電話通知羅辰,讓他中午十二點約劉懷軍到飯店吃飯。
羅辰還不知道劉懷軍放出來,他甚至不理解,卓青遠為什麼約劉懷軍吃飯?他甚至擔心,昨天他把劉懷軍給埋了,這個時候約他吃飯,不是自投羅網嗎?
卓青遠並沒有跟羅辰解釋,有時候他很難理解羅辰,人倒是誠心死忠,就是有點死腦筋。
這一次卓青遠並沒有約程立凱,現在他相當篤定,劉懷軍根本不敢動他。
事實也正如卓青遠預料的那樣,再見到劉懷軍時,他早已沒了往日裡高傲的神氣。
見到卓青遠時,他竟然主動起身,雖沒說話,但姿態已說明一切。
劉懷軍畢竟是一方之主,在郡安縣城也擺過幾年譜,威嚴不再,但氣勢仍存。只不過見到卓青遠時,身體竟有些不由自主地哆嗦。
“昨天的事不是一筆勾銷了嗎?你還找我幹什麼?”
“不幹什麼?談生意。”
“有什麼生意可談的?”
“都在一個地方討飯吃,沒必要爭個你死我活。合則兩立,分則兩傷,劉總是過來人,應該比我懂。”
“我跟你有什麼好合作的?”
“別的且不說,光我知道的,你們公司根本沒有施工資質,手裡面玩的那套把戲,我都一清二楚。”
劉懷軍想反駁什麼?又像是突然想到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卓青遠繼續說“還有,你們公司現在的經營方向我就不再多說了,哪一項單拿出來,我都能想辦法把你給弄進去。你要是不信,你可以跟孫宏坤打聽打聽,上次在他的家門口,我敲了他三個人,最後又怎樣?你可以問問。”
劉懷軍被卓青遠說得沉默良久。
他和孫宏坤原先就是一條線上的人,卓青遠在市區跟孫宏坤之間的事,他也聽說過。
卓青遠說得沒錯,只是卓青遠突然間這個態度,讓他有些琢磨不定。
“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要相信,我跟孫宏坤勢不兩立。你跟他關係好,可是昨晚你說廣場埋屍是他乾的。呵呵……你不選擇跟我合作也可以,但是你要敢再跟我搗亂,我保證……”
後面的話卓青遠就沒再說,因為能埋他一夜,已經夠說明一切。
卓青遠一席話,說得劉懷軍大氣不敢出。
卓青遠埋他事小,昨天晚上他還失聲,將之前埋屍的事情捅出來,回來後他就後悔了,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