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年瞪著她。
女人緩緩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她朝身邊的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先出去。
很快,這裡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餘年匆忙環顧了下四周,這是一個空曠的廢棄大廠,除了幾個廢棄的鐵桶以外,地上滿是灰塵,頭頂是密密麻麻的蜘蛛網。
能看到窗外也是一片荒蕪,夜色中只能看到,風吹進來,讓人覺得寒意叢生。
她忍不住的顫抖,用眼神在質問眼前的女人。
——你到底想做什麼?
“想知道我為什麼要綁你過來?”女人看懂了她表達的意思。
她攤開手,如同一個高高在上的拯救者一般,低睨著身三個的螻蟻。
“我這是在救你啊,要是不綁你過來,你恐怕這會兒已經變成一具屍體了。”
餘年身子一抖,想到厲澤歲交代秦叔的那句——別讓她死了。
要是變成一具屍體也一了百了了,最恐怖的是,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會讓她死的那麼痛快。
他是要折磨她。
女人邁著步子,繞著餘年轉了一圈。
像是在找著什麼。
直到再次回到她的面前。
女人才繼續開口。
“我只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在國外的那幾年,厲家的人都看著你,你是怎麼做到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改變你兒子的容貌的?”
女人驀地低頭,那雙凌厲的眸子直直的看著她。
餘年嚇的往後一退。
——你怎麼知道的?
怎麼知道厲湛景不是厲澤歲的兒子的?
“我怎麼知道的?”
“厲家人護短是在骨子裡的,厲澤歲就算那麼多年沒有跟自己的孩子接觸,也不至於那麼冷漠,回來之後沒有看過孩子一眼就算了,可生日宴上,也沒任何表示,說不過去,
他這麼對你,長大之後,就不怕自己的兒子知道而恨他麼,很顯然,他既然這麼做了,那就是不怕,
不是因為自己能保證做到萬無一失而不怕,對自己的親人愛人,人都是擔心自己做的不夠好的,沒人會冒險。”
“所以有很大的可能,是他根本不在乎這個孩子的想法,這可就跟厲家人護短的脾氣而言,這本就是相悖的。”
這一番話下來,餘年就算腦子再不好,也聽明白了。
女人再次蹲了下來,雙手搭在膝蓋處。
“所以,厲湛景這個孩子,很有可能不是他的,而他或許知道什麼內幕,早就知道這一點,這點小事,很難想麼?”
也就這個蠢女人,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
“我很好奇,厲澤歲是怎麼知道的?他和你結婚之後沒睡過你?你弄出來個孩子,他就知道那個孩子不是他的了?”
餘年咬著唇,不是不說,而是根本無法說
“不是?”女人很好奇,“那是什麼?”
而後像是才想起來什麼一樣,她從衣服口袋裡摸出一支口紅來,往地上一丟。
輕鬆將她手上的麻繩給拆了下來。
“看來他們也不怕你跑,這結打的那麼松。”
解開繩,她踢了踢餘年依舊被綁著的腿:“起來。”
示意她撿起地上的口紅:“不能說,就寫下來。”
餘年旋開口紅,一手撐在地上,寫下兩個字。
女人眯了眯眼:“你知道我的名字並不奇怪,你想證明什麼,威脅我?”
話沒說幾個字,餘年就已經再次下筆。
——是虞念念讓你帶我過來的?
“她?”女人似是帶著不屑,“你覺得她能喊的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