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孟寒喊出‘太太’這個詞語後,餘年手中的動作一頓,很快,她嘴角一勾,悠然自得的給自己泡起了茶。
孟寒這邊,話筒裡,虞念念的嗓音,隱隱還帶著幾分和厲澤聿相似的冷淡。
“厲澤聿如果對離婚協議沒什麼意見,那麻煩他騰出一點時間,跟我儘快去民政局把離婚證領了。”
“什、什麼?”饒是經歷過大風大浪,在他聽到虞念念說出離婚這個詞語的時候,孟寒還是腦子一下沒反應過來。
避免自己是聽錯了,孟寒又問了一句:“太太你剛剛說了什麼?”
虞念念語氣中些微的帶了點不耐煩:“離婚協議沒有問題的話,你趕緊讓厲澤聿把離婚的事情處理了,免得夜長夢多。”
免得夜長夢多這句話都說出來了,可見對離婚有多急迫。
孟寒懵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接受這個大炸彈,頓時就結巴了:“這、太太,這件事我沒辦法幫您辦。”
他好像突然間明白了為什麼今天厲澤聿雖然看上去跟往常一樣情緒不顯,但總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虞念念竟然要跟厲澤聿離婚!
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事。
他當初還以為,天塌了虞念念都不會離開厲澤聿的!
“孟寒,雖然我和厲澤聿要離婚了,但現在手續沒走完,我應該有權利吩咐你做事,你說是吧?”
“這……”孟寒為難了,“太太說的是。”
離婚證還沒拿,她還是厲家女主人,虞念念的確有權利吩咐他做事。
“那還是要麻煩你去通知一聲厲澤聿了。”虞念念的聲音中終於有了點笑意,“多謝你了,孟寒。”
說完這句話,虞念念毫不留情的就掛了電話。
孟寒盯著已經斷線的手機發愣。
以前虞念念說話總是輕柔中含著笑意。
每次孟寒接電話,聽到的都是她問厲澤聿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好好休息,一言一語間全是關心和毫不掩飾的愛意。
如今好像判若兩人。
如果不是聲音的音色沒變,那電話號碼沒變,孟寒真的要以為那不是虞念念了。
怎麼短短時間一個人的變化能這麼大?
餘年端著泡好的茶,靠在案臺上,看似歲月靜好的品著茶,一雙耳朵卻沒有閒下來。
她偶爾能聽到孟寒說話的聲音,她確定那是在和虞念念打電話。
而且能夠確定的是,聊的不太愉快,或者說,讓他有些為難?
看來那天她給虞念念發的照片,還是起作用了。
孟寒收了手機,懵圈的臉上帶了幾分緊張。
“餘小姐,我還有事要去處理,麻煩你在這兒一個人休息了。”
“孟特助去忙吧,別忘了打電話讓家裡的傭人安排我和小景的房間。”餘年笑著跟他揮手。
孟寒出門的時候差點一個踉蹌。
他敲門進了總裁辦公室,硬著頭皮跟厲澤聿說:“那個,厲總,太太說,如果離婚協議沒有任何問題的話,讓你儘快把離婚手續辦了。”
伏案簽字的男人握著鋼筆的手停頓了幾秒,隨後骨節分明的手指用了點力,鋼筆幾乎要被折斷。
半晌後,就在孟寒覺得被那低氣壓壓的透不過起來的時候,男人依舊是那副無所謂的語氣,淡漠到沒有一絲情緒:
“你告訴她,我明天一早就會過去。”
……
清晨日光灑落在紅色大眾polo上,反射出亮眼的光,和民政局那三個大字遙相輝映。
在茫茫人海和車海中,如此普通的一輛車子,自然不會引起太多關注。
車內,虞念念的手裡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