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到自己輕聲安撫的聲音已經變了形,乾脆閉嘴,將滿腔的心意化作動作緊緊抱住懷裡的人,良久之後才漸漸鬆開。
徐琰釗雙手珍而重之的捧著景蕭和的臉,在看到上面斑駁淚珠的同時,下意識的將唇貼到她臉上,試圖抹去那些痕跡。
景蕭和卻輕微掙脫開被他捧著的臉,再次環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唇齒相接間,依稀還有聲音在喘息著呢喃:「徐琰釗,我是不是醉了。」
徐琰釗注視著鄭發周再次轉身回到廚房的蕭瑟身影,被景蕭和剛剛的話刺激的心再次平靜,回憶那天的場景,他想或許自己如今並非毫無依仗,也不信景蕭和說的換誰都可以。
懸著的心慢慢落回原地後,他緩緩直起身子,問景蕭和:「你冷不冷?」
「很冷。」她說,「所以你說完了嗎?可以進屋了嗎?」
徐琰釗也點點頭,捏了捏蕭和單薄的胳膊,輕推著她往裡走,說:「穿件衣服,我們去樓下咖啡廳坐會兒。」
景蕭和在前面的步子倏地停住,回頭皺眉,心想還有完沒完。
他卻彷彿看懂了,沒皮沒臉的挑眉強調:「別想了景蕭和,今天是一定要有個結果的。」
兩人在咖啡廳坐下,點的飲品被相熟的華裔年輕女孩用託盤端著送來,依次擺在各自面前,女孩臨走前仍在回頭看,心中實在感嘆店裡的這兩位常客原來竟是認識的。
徐琰釗在女孩走遠後才開口,問景蕭和:「我是不是沒有跟你說過我父母的事?」
蕭和捧著咖啡杯暖手,點點頭,也看向他。
於是他給她說自己父母和二哥的感情糾葛。
在開口前,徐琰釗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建設,可在開始後仍舊有好幾次的停頓,他發現自己原來很難剝離出來客觀的看待這件事,便乾脆簡單的用幾句話概括完。
景蕭和聽完沒說話,心裡有些不可思議,她驚嘆於世界上怎麼可能還會有徐姜堃這種人。
又聽徐琰釗說:「蕭和,你願意聽一下我們分開這段時間,我是怎麼想的嗎?」
景蕭和有些遲鈍的點點頭,她從徐琰釗不同尋常的稱呼裡聽出他的鄭重其事。
「以前我一直覺得,愛一個人應該是一條直線,我只需要沿著一個方向,每天都多愛你一點。分手那天我們吵架,你說我對你的愛總是附帶了條件,我其實很委屈,我想我真是可憐,難道想你多喜歡我一點也有錯?」
他抬頭看著景蕭和,目光裡都是柔情,然後視線注視向旁邊花壇,又說:「那天我們坐在那,你說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我在花壇坐了很久,還是沒想通。」
他說完有點自嘲的笑了笑,蕭和忽然就覺得眼睛好酸。
「那天我回家的時候,一進門差點踩到昶永被絆倒,然後我忽然就有點想明白了,直線其實真的會傷人,可能在我還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鑿了個洞。我想真正的愛或許應該是一個圓,我如果愛你,就不該只侷限於愛你的這一個情感維度,我其實也愛你的思維,你的理想,你的事業,你的方方面面,這麼一想我又覺得你簡直做什麼都很好,我好像沒有任何能力再拒絕你,那會像拒絕我自己一樣困難。」
景蕭和低下頭去,她知道自己的淚已經流了出來。
徐琰釗的聲音還在繼續。
「但我馬上又特別惶恐,你要是真的不要我了怎麼辦?你知道嗎,我之前始終對我二哥的行為無法釋懷,直到我也面臨這個處境。我想我果然不是個標榜中正直的人,總是對自己格外寬容,我竟然開始用我二哥的事給自己希望,然後才發現他已經做得很好很好了。」
「但我比他幸運,我知道你不會忘記那天晚上說的話,我也知道你在猶豫什麼。蕭